“宋大人已經到了,不過還在房內休整,畢竟父母官不好當啊。”杜文若面露恭敬道。
蕭議眼底藏著一絲鄙夷,自己的護衛和繡衛那群人分明已經把情報遞給自己看過,這刺史什么樣子他心里自然有數。
不過,他此刻是甄家少爺甄玉,和善笑道:
“宋大人白日里為國為民,晚上還有詩情雅興,當真一品風流人杰。”
陳政和杜文若相視一笑,便引著二人進去。
安玉若跟在蕭議身后,想著剛才的輕薄事,不免又是臉上落了朱紅,那一抹風情若不是被面紗遮住,怕是待會整船人都得迷了魂魄。
甫一進門,登時明亮不已。
外邊已是暗了下來,里邊更顯燈火通明。地上鋪的是白花花的暖玉,冬暖夏涼,每隔十步就是一人圍的極稀罕的細紋碧波大理石柱,細紗珠玉簾子隨風擺動,下邊有著分食桌子,布著些精致菜和好酒。
再往前看,最前邊居然有三層丹墀,上邊放置著一座水紋細雕紅木桌,后邊一張方正太師椅。
蕭議臉色不變,嘴角卻是微微冷笑。
好個氣派!
這位置,也不知這刺史,坐不坐得下,那桌子上的茶水,他吞不吞得下!
但他輕易不會讓人發現,杜文若和陳政此時也是回頭細瞧,只見得蕭議與安玉若恩愛,耳邊廝磨,惹得安玉若頰上生霞,嬌嗔不已。
這一幕,不免讓兩個自詡甚高的男子吞了吞舌頭,心中雖有嫉妒,但也看那甄家少爺似乎并未在意那墀上僭越之舉動。
二人點點頭,此子說說不得可用。
畢竟這兩位刺史,似乎胃口越來越大,甄家一、二房、杜家和陳家三個巨富之家,把江南圍的死死的,都似乎難以滿足得了了。
這可不是件好事。
若是幾家滿足不了,這些當兵的拿捏自己們可不是分分鐘的事,然后官家再尋幾家扶持起來,如此反復。
錢財也拿,功績也有了。
這些官鬼,當真是可惡可恨,可氣的是幾家現在是根本無法反叛,那只能繼續無限滿足這些人。
雖然自知不過是叛了緩刑,可又有能什么辦法。
但這些想法,都是杜家家主和陳家家主他們所思慮的,二人的嫡子,自然還沉浸在無限的權貴滿足感之中。
似乎,整個江南,自己都能橫著走。
杜文若拱手:“甄兄在此少歇,我和政兄還需去陪家父和伯父,待酒宴開始后我們再來與你說話。”
蕭議也拱手笑道:“你們自去忙吧,我和詩兒在此轉轉。”
杜陳點頭示意,就往里邊走去。
蕭議拿起一杯酒,拉著安玉若走到窗邊,打量起整個場子起來。
三樓本來人也不算多,約莫來了十來個,男的是富貴權柄模樣,女的是嫵媚多嬌模子。
但令蕭議驚奇的是,這些女子似乎,都有點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般,都是標準的微笑,標準的步伐,還有標準的勾人眼神。
他又結合著得到的情報。
江南許多大戶人家的年輕女子,很多還是孩子時候,就被拐走消失,而后家破人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