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廉趕忙擺起手,笑得眼睛都看不見:“等你兒子生了,我再給你過去祝賀,你今日先吟首吧,開個頭。”
韓姓老者問:“也罷,我最老,那我就起頭吧……額,有何題目?”
“無題無題。”
韓姓老者嘿嘿一笑,抬起頭大聲朗誦:“頭戴烏紗帽,當官不省勁。平事我不管,專管不平事!”
“送給咱們的宋大人!”
說完便鼓掌起來,惹得眾人哈哈大笑,連宋廉也是指著他搖頭笑道:“你這馬屁精,一點不正經。你的意思,是不是還要我給你介紹個小妾生個娃?”
韓姓老者急忙搖頭:“我這貨經不起操勞了!”
“哈哈哈哈!”眾人捧腹,蕭議也笑起來,安玉若先是一愣,也反應過來,啐了一口,臉上燒紅。
那韓姓笑著說:“大人,今年的稅……”
蕭議微笑不變,宋廉臉色微變急忙打斷:“今日,只談詩情,只談詩情。”
韓姓老者一拍頭,舉起酒杯就干了一杯滿臉通紅道:“是我嘴賤,自罰一杯。”
有的人忐忑了下,也有人微微一笑,眾人倒是默契,而后那秦姓老者摸了下小妾的腿,也是豪情萬丈地站起來就要吟詠起來,誰知道一不小心摔了跤,起來看著大家哈哈大笑,便索性伏在地上搖頭道:
“春雨貴如油,下得滿街流。跌倒秦學士,笑煞一群牛。”
眾人一聽,連連叫旁邊的小妾灌他酒,不輕饒他。
待他回了位置,剩余眾人也開始紛紛寫起了打油詩,惹得滿堂歡喜,酒盞不落。
宋廉放下酒盞,樂呵呵道:“那就剩甄公子了,聽聞你也有詩才,不知能否來一首?”
一旁陳政也笑道:“甄公子,我已與大人說了,你方才所作那首,著實驚艷,不若再做一首,順便教這些叔伯什么才叫詩哈哈哈!”
一話未了,只見蘿卜黃瓜就從四面八方扔向陳政,他擠著肥胖的身軀躲來躲去,口中連喊“我錯了我錯了”,又惹得宋廉等人哈哈大笑。
安玉若也是捂嘴輕笑起來,惹得許多男人癡迷模樣,而后被一旁的內人掐著。
蕭議一舉酒杯,風度翩翩,引得一眾男子羨慕嫉妒,女子們眼中明亮。
“宋大人,我剛來此地想有一番作為,多謝杜兄陳兄引薦,后面還需要您和在座多多關照,那就以此詩獻丑了!”
宋廉眼里精光一閃,其余眾人也是微微頜首,若有所思。
“八月湖水平,涵虛混太清。
氣蒸明月湖,波撼揚州城。
欲濟無舟楫,端居恥圣明。
坐觀垂釣者,徒有羨魚情。”
誦完后,便舉起酒盞朝著那正微笑的宋廉遙遙一拜,然后一口而盡。
其余人,或若有所思細細品味,有的卻已然叫好起來。杜家、陳家更是喜笑顏開,大贊此詩。
坐在似龍椅的位置上的宋廉,笑著點頭,抿了口酒,也鼓掌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