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仍然是緊閉著嘴,不敢發出絲毫聲音,眼里一會堅韌充滿毅力,一會又迷失在藥力當中。
蕭議端起剛泡的清心藥劑,語氣如春風拂柳:“玉若,來喝了這個。”
安玉若皺起眉頭,胡亂推著:“不喝,我,我不說,我不喝。”
蕭議握緊拳頭,心中無限怒火,想著一定要這狗官死無葬身之地。但他平復心情,好言相勸著這懷中美人喝下這碗藥劑,可無奈她倔強地寧死不從,雖然心疼,他還是一咬牙,把這碗強行灌了下去。
安玉若一口喝了急了,咳嗽不已,眼中恢復一些清明,迷茫道:“伯,甄玉,我們到家了嗎?”
蕭議連忙點頭,眼中卻是在看到安玉若又閉上眼胡亂摸索四周,更加嚴肅起來。
這藥,真太狠毒了!
不僅僅是口吐真言的迷藥,怕是還加了迷情藥。
宋廉,該死!!!
他朝外喝道:“再快點!”
李凡聽到自然手中馬鞭揮得更快起來,心中響起老夫人的囑咐,默念這安姑娘千萬別有事啊。
蕭議心中難受,安玉若此時已經抓到了他,一把爬上他的身子,如同八爪魚一樣,緊緊不放,臉上嫵媚動人,輕輕在蕭議的耳邊吐出些熱氣。
蕭議心中大顫,口干舌燥地告誡:“玉若……你在這般,我……也沒把握,能不能挺住……”
安玉若靈臺一下子又有些清明,但完全操控不了身體,如同水蛇一樣在那邊磨來磨去。
“伯,伯言……我剛才沒說錯什么吧?”
她此刻還是擔憂自己有沒有露了馬腳。”
蕭議聽后,眼角一絲酸,急忙摟住她不讓她亂動,然后輕輕夸贊:“剛剛你表現的太好了,我都自愧不如。”
“嗯……”安玉若眼神迷離地輕笑一聲,“倒是你,好像很心急呢,感覺要打起來了呢,呵呵,要,要不是我,早就不歡而散了吧……啊……”
她一下子痛苦起來,又陷入迷離狀況。
蕭議微微閉眼,摟得更緊些,嘴中喃喃:“你是要心疼死我……”
“若是知道如此,我怎么會讓你同去呢。”
“你還真是蠢得可憐啊。”
“玉若,再堅持會,到了客棧便好了,那里有藥,就不會難受了。”
安玉若似乎有些累,扭著身子,臉上燒紅,氣喘吁吁:“伯言,難受,我好難受啊……”
蕭議貼近她的臉龐,極其輕柔地一吻,安慰:
“別怕,馬上就好了。”
月光灑落在馬車上,斑駁陸離。路上響起了打更的聲音,馬車疾馳,從打更人身旁飛速躍過,惹來幾句帶著吳語的謾罵。
車內,本應該是香艷的春意景色,但卻彌漫著一些擔憂和憤怒,如玉般的男子,緊摟著那傾城的女子,極力呵護著她,極力地安慰著。
他從未如此多話,如此溫柔。
盡管他溫潤如玉,他的內心卻冷若冰霜伏雪天。
他那一刻,只想那宋廉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