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車有兩張床,額頭倉有一個,車尾部有一個,車尾床前面就是餐飲處,兩個座位,前面駕駛位轉過來一個,正好三個人一個不多一個不少。
顧念的面里加了火腿腸,又打開了兩瓶金槍魚罐頭,切了好多油鴨蛋,一一擺好,招呼兩人吃飯。
窮人的孩子早當家,顧念6/7歲的時候已經會自己做飯了,所以煮的面又快又香。藍城咽下不斷翻涌的口水沖著顧念豎起大拇指:“姐,你這手藝絕了,普通的掛面聞起來都香氣撲鼻,誰娶了你真是享福了!”
顧念一愣,猛然想起以前同學之間開玩笑,說誰娶了她真是享福了,沈司辰笑著攬過她:“那是,也不看看是誰女朋友!”
沈司辰正在盛面,聞言腦海中也閃過一些回憶,記得分手以后他是去找過顧念的,可那是顧念已經不見他了,將自己完全的裹成了一只刺猬,沈司辰少爺脾氣上來,索性也不再找她,直到有一天,他在食堂聽見顧念的同學在談論她。
“顧念這手藝,吃過她做的就不想吃什么食堂了,一個天一個地!”
“你還吃過顧念做的飯呢,關系不一般啊,她都不怎么搭理別人!”
“那是!”說話的男生揚起得意的嘴臉“她長得不錯,身材也行,就是家庭條件差點,要不然我就答應跟她處一處.....”
沈司辰將手里的飯盒狠狠的砸到地上,一手就揮了上去,因為這個事,沈老爺子一輩子都沒求過人,特地從北京飛過來求爺爺告奶奶他才沒被記大過......
兩個人都愣住了,藍城左看看右看看“那個.......咋?吃飯之前還要舉行某種儀式嗎?”
回憶總是無趣,顧念聳聳肩,給藍城盛了一大碗面,沈司辰也將面放在顧念面前,然后繼續嚴肅的盛了一碗給自己。
藍城吸了一口,面條順溜爽滑,湯頭鮮香,他轉眼就呼嚕呼嚕的吃完了。
顧念和沈司辰也餓了,一時間,小小的房車里只剩下干飯的聲音。
吃完了就犯困,藍城終于不再說話了,他也不客氣,爬上額頭床自己一個人睡的昏天暗地。
顧念靜靜的收拾碗筷,沈司辰看著顧念瘦小的背影,干咳了一聲:“你現在怎么這么瘦,比從前還要瘦,我,我一開始差點沒認出你!”
顧念背對著沈司辰,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:“現在這種情況,誰都會瘦的!”
沈司辰看著自己的指尖,聲音沉得像雨天的悶雷:“其實,那個時候,我曾找過你的!”
顧念停頓了一下,又仿佛什么事情也沒發生一樣,點了點頭:“嗯!”
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,沈司辰感覺充滿了無力感:“你這個人,怎么這么冷呢?顧念,咱們就算不是戀人,也是朋友啊!”
“那你要怎么樣呢?”顧念回頭冷冷看著沈司辰:“你找過我,我就該感恩戴德嗎?你跟我敘舊我就該跟你把酒言歡嗎?我都說了放過你,我也放過了我自己,你還要我怎么樣呢?沈司辰,咱們之間有一條溝,我跨不過去,也請你別輕易嘗試跨過來,我現在能做的,都是我的極限,不要在試圖提起咱們之間那些過去,在我看來,那些過去,都是不值一提的!”
這是重逢以來,顧念第一次說這么多話,也是第一次主動承認他們之間的過往,更是第一次用這種不屑的語氣說著他們的青春,沈司辰只覺得有股無名火在胸腔里橫沖直撞,撞得他胸腔疼痛,卻無可奈何,只得低下頭“原來······”你是這么想的。
顧念看了沈司辰一眼,轉過身,繼續望著遠方:“所以就這樣吧,沈司辰,咱們就是暫時的隊友!”
身后的沈司辰沒有任何聲音了,顧念甩甩手,回身坐在座位上,就這樣吧,顧念,這樣也,好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