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刻,程林面無表情地扣下扳機。
槍膛中那顆古怪的子彈被推出槍膛,在那一瞬間,其表面的繁復紋路點亮,如同一件精美的藝術品!
黑漆漆的槍口隱約有光芒跳躍。
在人腦的神經還沒有反應過來的剎那,子彈已經跨過數百米的距離,準確地擊中了那輛車的車頭。
再然后,一道刺目的光芒亮起。
以子彈擊中的地方為中心,一團純白刺眼的光芒爆開,它是那么刺眼,那么奪目,幾乎是瞬間,便將黑夜撕裂,天地間鋪滿了白的光。
黑夜變成了白的夜。
在程林的視野中,一切的景物都消失了。
漆黑的廠房、奔行的靠近的車、幽暗的國道,兩邊如鬼影般的樹……一切的一切,都消失了,所有的景物都被“白夜”吞沒,包括聲音。
天地一下子寂靜下來。
腦子里仿佛有只小蟲在不停地鳴叫,很是惱人。
他煩躁地扭頭,看到了身旁張厚那驚恐的臉龐,也看到了他不斷翕動的嘴唇,可不知為什么,他卻聽不到任何聲音。
他仿佛走入了一部默片。
直到約莫五秒鐘后,那填滿了視野的白光才驀然消失,很突然的不見了,也正因為這過于巨大的反差,導致眼前的黑夜比先前更為黑暗,幾乎伸手不見五指。
又過了約莫六七秒鐘,程林的眼睛才適應了光線變化。
然后,他看到了令他心驚的一幕。
只見,前方數百米外的那輛車已經成為了一團焦黑的廢鐵,那模樣就像是被人用雙手蹂躪過的廢紙團,慘兮兮的。
扭曲的,焦黑的金屬骨架往外噴著火焰,在黑夜中寂靜地燃燒著。
以這團廢鐵為中心,半徑將近百米內的地皮仿佛被狠狠“刮”了一層,草木都是焦糊狀態,沒有生機。
如果非要來形容……
“就像是被轟炸過一樣。”
程林心中喃喃。
他低頭用驚悸的眼神瞅了眼手中的槍,心中升起一股濃重的后怕。
“這子彈的威力……似乎比韓侖的符印還強些……”
而且,威力相比之下還是其次,主要是人家這攻擊距離遠,符印的話能打出多遠?十幾米,幾十米的距離頂天了,所以韓侖每次都被炸,可這子彈……卻至少能打出數百米!
“沒想到這子彈竟然有這種威力,怕是已經不弱于五品強者全力一擊……當初黑方會長和我對戰的時候怎么沒有拿出來用?若是用了,怕是真的會讓他跑掉……唔,對了,他的鐲子里好像沒有槍,用不了……”
程林心緒復雜。
至于為什么明明攜帶了這種武器,卻偏生忘記了帶槍,這顯然已經無法考究,隨著黑方會長的死亡徹底成了個不解之謎。
好在這也已經不重要,如今這寶貝卻是落在了程林的手中,震驚過后,他便是涌起一陣興奮。
“底牌又多了兩張……”
程林滿心幸福地想。
這功夫旁邊的張厚也終于把驚走的三魂七魄給撿了回來,這個中年男人臉色發白,額頭汗珠滾滾,尤其等看清了前方那景象,更是瞠目結舌,“會長……這……他們……”
“自然是死了。”程林裝出一副淡然模樣,仿佛這一切都在他預料之中,“看你嚇的這樣子,成何體統?”
張厚聞言只能尷尬地笑笑,看向程林的目光敬畏更深,相比于制服了他的弟弟,眼前這一幕顯然更有沖擊力,清晰地展現出了“新會長”的強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