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們瞬息間便領悟了這件事背后的危險。
現在的情況是他們手里的“證據”不足以將矛盾轉移,因為從邏輯上講,即使是蘇國人出于某種目的率先攻擊,那么按照兩個隊伍的實力對比,他們即便輸掉,也不可能團滅。
“你們回憶一下,這群人之前的狀態,是不是非常奇怪?眼珠都是紅的,還有殺掉他們的那道力量……”
說起這個,梁丕身軀繃緊,再一次掃視四周,緩緩道:
“我懷疑他們是被某種特殊的異能或者器物操控了,或者說是引導了,不然不會出現這么瘋狂的舉動,這完全是在用生命挑起爭端!而且……”
梁丕忽地語氣一轉,說:
“你們記不記得,這次投影可是有外國記者跑過來采訪的,那群人到現在都還沒走,如果這件事公開,那……”
“你的意思是……弄出這件事的人就是想要借助那些記者將事情弄大?”
“我不確定!只是猜測!不過現在想這些已經晚了,信號彈發出去了,我們麻煩大了。”梁丕死死攥著拳頭,說。
眾人沉默。
忽然,一人有些慌張地說:
“那我們離開吧?在蘇國人趕來之前離開這!”
“你覺得有用么?這些尸體上留下的痕跡已經足以鎖定我們了!”
“那要不……”
另外一個默不作聲的學員忽然右手一翻,一團火焰驀然浮現,他沒有繼續說下去,只是用眼神掃了眼那些尸體。
“你……你是想……”
“只有這樣,才能毀掉痕跡。”那個火元素學員語氣幽冷地說。
沉默。
然后一道道目光不約而同望向了始終默不作聲的宋顯真。
雖然在隊伍里,宋顯真遠不如梁丕活躍,然而每當要作出決定,大家還是會習慣性地看向他。
“你們想這么做?”
宋顯真抿了抿嘴唇,反問。
頓了頓,見沒有回聲,他繼續說:
“這必然會導致后續的嚴厲追查,等投影結束后,我們每個人都躲不掉審問。
而一旦我們中的某一個人沒有承受得住壓力,露出了馬腳,所有人都要完蛋。
如果說現在我們還有一線生機。
那如果毀尸滅跡,再被發現,那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。
性質將完全不同。
我希望你們想好,而且……我們不確定以兩國目前的能力,是否有辦法循著殘留的痕跡找到線索。
畢竟一些修行者的異能稀奇古怪,防不勝防。”
他的聲音很平靜,沒有大聲喊,然而,恰是這種平靜才更令人不安。
說完,眾人再度沉默下來。
那團幽冷的火焰“噗”的熄滅了。
他們的確是優秀的學員,但畢竟還只是“學員”。
驟然卷入這樣大的風波,本能的慌張起來,試圖用自己的方式抹去罪責,這種情緒這往往會讓人做出一些非理性的行為。
“那你說怎么辦?”
“我們也有信號彈。”
“你準備找邢鴻過來?你覺得他保得住我們?”
“這是唯一的辦法,除非……我們能抓住那個藏在暗中的人,不過,現在他恐怕早已經跑掉了。”
宋顯真一字一頓地說,伸出手,從背包里拿出信號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