漸漸的,就連特理部大樓中的人們也開始疑惑。
他們困惑地看向那間會議室所在的方向,不明白那些人究竟在等什么。
如果說上午的時候,沉默是為了看清形勢變化再作出決定。
那么到了下午,在全球輿論環境已經如此明顯,在各國聯合施壓的情況下,為什么還在保持沉默?
或者說,究竟在等什么?
沒有人知道,于是,所有人就只能繼續焦灼。
……
下午17:00
又到了一個傍晚。
輿論終于達到了頂峰,如同一個火藥罐,仿佛只要稍微震動,就會爆炸開。
開始有越來越多的人打電話過來,試圖得到批示,并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說明再拖下去,就要出大亂子了。
會議室里。
那張桌旁的人們仍舊坐在原地,桌上散落堆積的文件如同一場厚實的雪,幾乎鋪滿了桌面。
一些人已經不再去看,只是沉默著,看著夕陽的余暉一點點將房間照亮。
終于,在最新的文件送過來后,其中一人再也坐不住,他捏著那張薄薄的紙,陽光打在紙上,如同將要燃燒,那手指也仿佛燙的捏握不住:
“不能再等下去了。”
這聲音回蕩在房間中,不是很大,卻堅定。
“他還沒動么?”又是一人問。
旋即,施圣存看了眼放在手旁的通訊器,神色變幻:
“沒動,一整天了,他肯定早已經知道了消息,可卻一動沒動,還在16號靈地中。”
“他在做什么?”
“釣魚。”
沉默。
“呵呵,好,好個釣魚,全世界都亂了,他竟然還在釣魚……他究竟想做什么?”一人終于忍不住拍了下桌子。
施圣存眼皮低垂:“或許,是在等我們的態度。”
短暫的沉默,又一人嘆了口氣,搖頭說:“果然還是年輕啊,年輕人總是這么有脾氣。”
這句話的語氣中藏著明顯的憤怒。
這是對于程林的憤怒,也是對于可能到來的糟糕后果的恐懼。
“黎陽還有多久回來?”又一人語氣焦躁地問。
施圣存猶豫著正要回答,忽然桌上的通訊器響了起來,聲音很是刺耳,他輕輕拿起,按下接聽鍵,片刻后放下:“黎陽回來了。”
會議室中,氣氛驟然一變。
一人嘩啦一聲站起身,冷聲道:“既然如此,立即行動!他不是要等我們的態度么?那就……給他!”
嘩啦聲中,長桌旁一道道身影紛紛站起,施圣存也隨之起身,目光低垂,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,應聲說:
“是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