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見沒有回答他的這個問題,只是抬眸瞥了他一眼,輕聲道:“青貴君今日對阿野持有很大的意見啊,怎么?他欺負你了?”
裴冬青:“……”
一聲阿野,叫出了他跟野賢君的差距。
裴冬青僵在了原地。
這孰輕孰重,已經很明確了。
即使跟了陛下那么久,她也從來沒那么親昵的叫過自己。
還不等他多想,就聽桑見又道:“他這個人啊,在朕這里得不到安全感,所以喜歡欺負欺負你們,在他眼里,只有這樣才能顯示出他在朕心目中的地位。”
裴冬青捏緊了拳頭,“如果僅僅只是因為這樣,就以下犯上欺負我,那他內心極其陰暗且善妒!”
“陛下,這有辱沐國男德!”
他想告狀野賢君剛才是怎么欺負他的,可是他現在完好無損的手腕,讓他說不出口。
桑見放下手中奏折,抬頭看向裴冬青,認真道:“可是朕喜歡他這樣。”
裴冬青:“?”
“欺負你固然不對,朕替他向你道歉。不過朕很喜歡看他為了爭寵而胡鬧。”
裴冬青難以置信,“為……為什么?”
所以這么久以來,他看似與世無爭的樣子,以為能得到陛下的另眼相看,實則一點都沒有討她歡心?
桑見盯著他的臉,“因為他為了爭寵而做的一切,都只有一個目的。”
“他希望朕只屬于他,且只喜歡他。”
“所以不斷的挑釁你們,想要證明這種情況下,朕還是偏袒他,喜歡他的。”
“……”
這還不善妒嗎?已經霸道成這個地步了,換做是其他男人,有這種想法怕是早就浸豬籠了!
“朕喜歡他這種,單純的以朕為目的的胡鬧。”
“那我們又算得了什么?”裴冬青有一瞬間眼眶發熱。
原來那么久以來他都做錯了。
早知道就去爭去搶好了!
桑見重新拿奏折看了起來,“那青貴君捫心自問一下,你喜歡朕嗎?”
“隨朕進宮那么久以來,對朕的所有討好,都僅是因為喜歡朕,沒有半點雜念嗎?”
裴冬青:“……”
桑見的話,讓裴冬青徹底愣住了。
喜歡陛下嗎?
不,從一開始就是被她強行帶進宮中的。
后來經過母上的洗腦,他才慢慢接受,學會討好。
只要能為裴家做出貢獻,他怎么樣都行。
裴冬青吞了吞口水,“他并不是沐國人,陛下就敢肯定他做的一切,不是為了獲取你的信任,最后給你致命的一擊嗎?”
“陛下怎么敢確定野賢君對你就是一片真心,毫無雜念呢?”
桑見眨了眨眼,“他有過雜念啊。”
裴冬青:“???”
他都做好了聽桑見如何維護野賢君了,沒想到她直接承認了?
桑見又道:“他有雜念的那段時間,朕可沒靠近過他。”
裴冬青:“……”
他突然想到了,野賢君剛入宮那陣,陛下是天天去纏著野賢君的。
后來打仗回來,除了把野賢君從冷宮放出來,之后的兩個月從沒去過野賢君的竹院。
那段時間就是野賢君心有雜念的時候?
裴冬青似乎明白了什么。
陛下那么久不寵幸自己,也是因為他靠近她的目的不是因為她這個人,而是為了家族吧?
所以她不愿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