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下意識的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,卻在抬手的那一刻,扯到了手臂上的傷口。
霍南亭倒吸一口涼氣,睜開眼睛,徹底清醒了過來。
桑見側身而躺,眉眼含笑的盯著他。
霍南亭被看得有些不自在,他面無表情的轉移了話題,“你的槍法都是跟誰學的?”
只要把問題轉移到她身上,她就不會在意他是不是有在害羞了。
“自學成才,你信嗎?”桑見反問。
霍南亭:“……”
當然信,她身上本來就有很多秘密。
霍南亭轉過了頭,看向桑見的小臉與她對視著,內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她的眼睛很好看,里面帶著純凈的笑意,讓人忍不住想要陷進去。
不知道為什么,霍南亭看著她的這副模樣,心臟越跳越快,好像越來越不受控制。
這張臉……
他緩緩抬起沒有受傷的那只手臂,撫上了桑見的臉頰。
忽然莫名道:“你跟我去部隊吧?”
“?”
桑見有些詫異的挑眉。
他這么看著自己,還摸自己的臉,她以為他要說些什么深情的話,再不濟也是什么讓她趕緊毀容之類的。
沒想到他居然讓自己去部隊?
“我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去那里,不太合適吧?”桑見抬手捏住了霍南亭放在她臉頰上的手。
后者微微瞇眼,低聲道:“昨晚你毫不猶豫開槍殺人的時候,可沒有半點柔弱的樣子。”
桑見撇嘴,表示不背這個鍋,“那不是你讓我殺的嗎?多好一個車夫啊,還送我倆回來。”
對此,霍南亭輕哼了一聲,并不認同桑見這話。
看起來他確實像個好人,可昨晚的事情,車夫基本都知道了。
怪就怪他知道的太多了。
昨晚那片地區死了那么多人,隨便糊弄一下,說是霍南亭自己殺的,也不是沒人信。
前提是沒有其他人看到桑見去了那里,更沒有人看到當時的他早已奄奄一息,殺不了那么多人。
若是讓車夫活著回去了,明天一定會有很多人威逼利誘,讓車夫說出昨晚的所見所聞。
桑見會暴露在眾人的視線下。
雖然在他娶桑見的時候,她已經暴露了。
可世人現在對她的想法只是個十三歲,在百樂門當歌女的小女孩罷了,并不會讓人多想。
若是讓人知道她孤身一人前去救他,還殺了那么多人,麻煩事兒可就多了。
他現在受了傷,拿她賭不起,所以不管車夫是好是壞,都不能活著。
他活著就意味著桑見是危險的。
這個道理,桑見當然明白,不然也不會在昨晚霍南亭說車夫不能活著的時候,下一刻就直接下手了。
他的想法,桑見又怎么會不懂?
可是,他真的是見她殺人不眨眼,才想讓她去部隊的嗎?
“霍先生,我最近在百樂門人氣不錯,昨晚陳老板還找我談生意來著,我覺得我應該堅持。”
“沒有必要堅持。”霍南亭摸她的臉,改為了捏她的下巴。
他認真道:“你不要忘了,你現在這個年齡,之前就被人盯上過。隨著年紀越大,盯上你的人會越多。我可不是每天都會待在那里,守著你的。”
很多時候,他也要忙自己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