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著她這淡定的語氣，霍南亭剛剛壓下去的怒氣，再次冒了出來。
他猛地抬手捏住了桑見的下巴，迫使她抬頭看著自己。
“你這張臉……”
說到這里，霍南亭忽然停了下來，眉頭緊皺，欲言又止。
桑見眨眼，示意他繼續說。
憋了半晌，霍南亭才憋出來一句話，“只能我親手毀掉。”
“所以在這之前，請你好好愛惜你自己。”
說完，松開桑見，把她推到了一邊，讓她與自己保持距離。
要不是看她臉龐還稚嫩，他可能……真要當一回禽獸了。
桑見沒有再貼過去。
她坐直身子，一只手摸了摸下巴，頭看向窗外的夜色，嘴角上揚，心情還不錯。
人一旦開始關心另一個人的時候，就已經在淪陷了。
她離勝利不遠了。
半晌后，她輕聲應道：“我知道了。”
他想毀掉自己的臉，是有他自己的顧慮，但心疼她這回事，無需顧慮。
就是這個人……性格比較別扭。
……
老李把倆人送回了霍家，其他人在半路的時候就跟他們分開了，應該是回基地去了。
桑見和霍南亭分別去浴室洗了個澡，然后爬上床休息。
桑見的額頭上也擦了藥水，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難聞的味道。
倆人誰也沒有睡覺，就躺在床上睜著眼睛望著天花板。
回來的路上，倆人并沒有多說其他的。
似乎都憋著一肚子話，等著到家再說。
可現在到家了，又不知道從何說起。
不知道過了多久，桑見偏頭看向身側的霍南亭。
主動開口，“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的問題，之前在車上已經告訴你了。”
所以，該他回答自己的問題了。
霍南亭依舊沉默，他眼睛半闔，臉上沒有什么表情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就在桑見以為他不想多說什么時，他說話了，“你怕不怕？”
莫名其妙的四個字。
桑見卻明白他的意思，“之前可能會害怕一點吧，畢竟那個時候還沒活夠呢。可是霍先生后來不是給了我五年的時間？至少這五年里。我是不害怕的。”
他在問她，看到他殺人的時候怕不怕。
實際上桑見并沒有看到什么，只看到他掐著葉蓮兒的脖子進了房間而已。
更何況，就算看到他拿刀捅死了葉蓮兒，她可能眼睛都不會眨一下吧。
其他人的死活，向來跟她沒關系。
哦……這次可能跟她有關系，畢竟她們都是因為頂著她的臉，才會被殺的。
“那你會覺得我是壞人嗎？”霍南亭抬眸，話鋒一轉，“邵彥跟你說了什么？”
桑見一愣。
他知道邵彥跟她見過面？
不等桑見回答，霍南亭自顧自道：“說我十惡不赦，亂殺無辜，必須要被正義制裁？如果你不加入他們，我將來也會殺掉你？你怎么回答的？”
霍南亭的語氣里帶著一股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焦躁。
桑見注意到了。
她盯著霍南亭冷漠的臉龐，翻身伸手抱住了他精瘦的腰。
頭靠近他胸膛，語氣帶著幾分調侃，“肯定是把他打了一頓啊，不然我怎么會被他們綁進房間里？就是不從，他們才會想殺我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