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見王離的身影越來越模糊,李星緣才恍然回過神來,喃喃自語“男人的話果然不能信”
與此同時,另一邊,頻陽縣。
始皇帝駕崩的消息,剛剛傳到頻陽,頻陽城內到處都飄揚著白色的哀幡。
就在全城哀悼的時候,陳平府邸的后門,被人輕輕敲響了“小昭,陳縣令在家嗎請開門”
“誰啊”
原本在后院練習球技的小昭,聽到敲門聲,連忙應了一句。
只聽門外欣喜的回道“小昭,我是馬梁,我有要緊的事找陳縣令商議”
“馬梁”
小昭愣了下,恍然想起他是武安侯馬興的兒子,當初在球場比賽的時候,他好像跟十八皇子胡亥是一伙的。
可胡亥的人怎么找到這里來了
還沒等小昭反應過來,卻聽馬興又道;“還愣著干嘛,快開門啊,耽誤了大事,你們都得死”
聽到這話,小昭來不及遲疑,連忙將房門打開。
只見馬梁裹得嚴嚴實實的沖進來,然后二話不說,反手就將房門鎖住。
“你這是”小昭瞪大了眼睛打量馬梁,似乎沒搞懂什么情況。
馬梁轉身,不耐煩的擺了擺手“有什么事進去說,別矗在這里”
說完,也不等小昭反應,徑直走向房門。
當小昭和馬梁來到廳堂的時候,陳平剛好坐在廳堂吃飯。
見此情形,陳平疑惑的望向小昭“小昭,這是”
“回陳縣令,他是”
“其他人都退下,我與陳縣令有要事相商”
還沒等小昭介紹,馬梁便夾著嗓子打斷了他的話。
陳平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看小昭,又看了看馬梁,遲疑了一下,便朝身邊的仆從揮手道“都下去吧”
“諾”
仆從們應諾而退。
很快,廳堂內就只剩下小昭,陳平,馬梁三人。
馬梁也沒廢話,直接拆掉包裹身上的皮裘,露出面容,朝陳平道“陳縣令應該認識我吧”
“認識”
陳平點了點頭。
馬梁繼續追問“那陳縣令應該知道胡亥做了秦二世吧”
“你想說什么,直接說便是”
“五日前,二世皇帝給我傳來旨意,讓我密切關注頻陽的一舉一動,我尋思著,他應該要對你們出手了”
“既然二世皇帝下旨讓你監視,你為何將此事告知我”
陳平瞇眼,直勾勾的盯著馬梁。
馬梁呵呵一笑“趙昆在頻陽的時候,曾告訴我,讓我做一個奸臣,我尋思著,奸臣得有自己的退路,雖然胡亥做了秦二世,但趙昆絕不會善罷甘休”
聽到這話,陳平看馬梁的眼神忽然變得有些古怪,心說這叫什么事兒。
但馬梁毫不在意的繼續道“我研究過呂不韋的事跡,覺得奇貨可居很有借鑒意義,所以特地將此事告知你,希望以后結個善緣”
“當然”說著,他話鋒一轉“我還是會按照二世皇帝的旨意,將你們的消息如實稟報他,至于你們怎么應對,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”
“你這人怎么這樣啊”小昭很不理解的低斥馬梁。
馬梁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冷冷道“我能做到這步,已經是看在黎安君的情分上了。”
“這”
小昭欲言又止,卻聽陳平繼續追問“那胡亥會對王家出手嗎”
“嬴元曼謀害先帝,罪大惡極”馬梁一臉唏噓的道“如果我猜的不錯,再過幾天,咸陽的旨意便會下達頻陽。”
“這么說,王家罪責難逃”
“或許吧”
馬梁含糊的說了一句,然后抬頭看了看天色,沉沉的道“能說的,不能說的,我都說了,接下來的路,靠你們自己了”
言罷,重新裹上皮裘,轉身離開了廳堂。
陳平望著馬梁離開的背影,若有所思,半響,抬頭望向小昭,低聲道“你去將韓縣尉找來,就說我請他喝酒,其余一概不提”
“好”
小昭點頭應了一聲,也跟著離開了廳堂。
是夜
密室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