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昆扯了扯自己的衣領,朝典客府的官吏道“給本君整碗刨冰”
典客府典客鄭滿從后面跑了過來,點頭哈腰道“不知太子殿下喜歡那種口味的”
趙昆想了想,道“桃子味的吧”
“喏。”
鄭滿應諾一聲,就要下去準備。
“慢著。”
趙昆皺眉道“你好歹也是一府長官,這種事交給別人做就好了,就在這里,本君有事交待。”
“喏。”
鄭滿點了點頭,朝身后吩咐了幾句,便恭敬待在趙昆身邊。
趙昆看了他一眼,有些好笑道“我并沒有怪你們之前談判不利的意思,你也不用如此緊張。”
“太子殿下大顯神威,把那些無禮的鮮卑使者震住了,微臣只是由衷的敬佩太子殿下而已。”鄭滿笑著說道。
“其實你們沒必要怕他們,雖然他們鬧得兇,但你們背后有百萬大秦軍隊,應當不懼任何人。”
“太子殿下教訓的是,微臣記住了。”
“記住就好。”趙昆點點頭,重新坐到主位,又繼續道“其實今天場戲,主要是重新搶回主導地位,讓他們跟著我們走。”
“不僅如此。”范喜良補充道“還讓他們走了提防烏桓之心。”
“烏桓給太子殿下設宴,在鮮卑看來,這是不公平的象征,但在大秦的地盤上,他們也不敢太過撒野。”鄭滿沉吟道“只有這樣,太子殿下才能主導這場談判。”
“呵。”
趙昆呵了一聲,笑道“想不到本君也有幸收獲兩位臥龍鳳雛。”
“臥龍鳳雛”
范喜良和鄭滿互相對視,一臉茫然。
“這個不重要,重要的是對手的目的。”
趙昆笑著擺了擺手,又道“不管是鮮卑,還是烏桓,來的時候,都把跟他們談判的人當作對手,無論典客府說什么,他們都不信的。”
“難怪此前談判會失敗,看來他們也是有備而來。”
鄭滿恍然若悟,笑著朝趙昆恭維道“太子殿下這場戲,讓他們不再將典客府當對手,而是有求于太子殿下,實在是高明。”
“必須的。”
趙昆也不謙虛“本君出馬,區區邊境小國,何足掛齒。”
說完,又抬頭望向鄭滿“烏桓使者什么時候來”
“為了避開鮮卑使者,晚兩個時辰到。”
“那就先去獅子樓定幾個包間。”
“好。”
鄭滿應了一聲,又想起什么似的,追問道“太子殿下打算給烏桓幾成地盤”
“幾成都行。”趙昆沉吟道“此次談判,最關鍵的還是鮮卑,烏桓那邊,給他們都不錯了,他們不敢有意見。”
“也是。”
鄭滿點頭“聽說商務部跟烏桓來往密切,我們倒可以跟他們交流一下商業合作。”
“那烏桓使者來了,我們還用跟他們演戲嗎”范喜良忽然開口道。
趙昆想了想,擺手道“請他們吃喝玩樂,跳跳舞就行,分地盤的事,暫時不用跟他們談。”
“明白。”范喜良說著,朝趙昆恭敬行了個禮“此次協助太子殿下,范某受益匪淺。”
“范先生在云中郡的時候,多次與匈奴各部交涉,且能全身而退,就不用謙虛了。”
“匈奴人與鮮卑人還是有差距的。”
范喜良搖頭道“微臣不敢與太子殿下相比。”
“那就別比了。”
趙昆看著范喜良,不由嘆了口氣“大家都是男人,都明白男人的苦,有什么好比的。”
聽到這話,范喜良突然一陣傷感,也跟著嘆了口氣。
一旁的鄭滿眨了眨眼睛,不明覺厲。
但總有一種感覺,太子殿下跟這個老郎官,似乎有點不同尋常。
卻見趙昆端起茶杯抿了一小口,看著廳外,半晌,老氣橫秋的道“有時候我就在想,婚姻的意義是什么”
此話一出,范喜良鼻子一酸。
兩人不禁對視,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的未來,差點抱頭痛哭。
“這”
鄭滿感覺自己好像不應該在這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