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性格極為內向,甚至可以說是有些懦弱。
烏羅的父親烏成在科學院的前身軍工廠中,本是匠人頭領。
處在那樣一個位置,權力其實沒有多少,但出了任何事情,都是他擔當責任。
所以,烏成平素為人極為嚴苛。
即便是對自己的兒子烏羅,也是如此。
后來,將軍工廠改為科學院,烏成失去了以往的位置。
他年齡頗大,思想不如公輸仇、梁吉等人靈活。
在科學院中,烏成只能做一些基礎性的工作。
這種落差,讓烏成的性格更加陰沉。
烏羅自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,經常被父親打罵,自然而然就成了一個膽怯懦弱之人。
加上烏羅從小沉迷匠人手藝,對外面的世界不聞不問。
所以,他的心性可以說是十分稚嫩。
在這種情況下,他已經極力給自己打氣了。
可,他還是無法戰勝內心的恐懼。
劉成的刀一架在他的脖子上,烏羅便如同一只被人握在手心的鵪鶉一般,直接嚇得動都不敢動。
他只能用恐懼到極點的眼神,看向梁吉。
“梁副院長,這是老子最后一次問你,若你答應乖乖隨我去歐洲,那一切都好說,否則”
梁吉一臉悲涼地看向已經徹底瘋魔了的劉成。
雖然天色昏暗,但因為距離極近,他已經看到了烏羅的褲子,完全濕透了。
空氣之中,彌漫著一股尿騷味。
看著烏羅因為恐懼而皺在一起的臉,梁吉心中長嘆一聲。
烏羅曾經跟他學習了一段時間,兩人有師徒之名。
人,總有遠近親疏,之前那九人被殺的時候,梁吉雖然痛心,但那完全是出自同胞之誼。
可烏羅,卻是他親眼看著長大的孩子。
如今,眼看著烏羅被威脅,梁吉最終還是難以保持之前的鐵石心腸了。
這個時候,四周的迦太基人,已經開始埋鍋造飯了。
因為想要隱蔽行蹤,盡管天色已經黑了下來,他們根本不敢生火。
九原郡遠離大秦腹地,在其他地方隨處可見的煤炭,這里卻根本找不到。
這些人只能用將燒紅的木炭埋在土里,將食物燜熟。
梁吉看到這一幕,眼睛忽然一亮。
他看了眼烏羅,又看了看架在烏羅脖子上的刀。
劉成拿刀的手非常沉穩,說明他此時的意志,非常堅定。
按照梁吉對劉成的了解,他這次肯定如之前一樣,不會虛言。
梁吉心中一嘆,有些憐憫地看了烏羅一眼。
瓜慫,淪落到這種地步,你真以為他們會放過我們么
想到這里,梁吉的目光逐漸堅定。
只見他長嘆一聲,道“若答應你,你真能保證我們的安全”
聞言,所有人精神勐然一震。
圍坐在梁吉身周的那些科學院之人,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他。
而劉成和克雷安,則是面上一喜。
“這是自然”劉成笑呵呵的道。
雖然梁吉有松口的意向,但劉成手中的刀,依然很穩。
“梁副院長應該知道,我等費心費力將諸位請到這里來,并非是要各位性命。若諸位能夠配合,我們沒有理由做什么過分的事情。”
“那他們的家卷”梁吉問道。
這時,克雷安也走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