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好意思。”時晴根本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么表情,只是麻木地說些場面話:“你看是私了還是報警,我都配合。”
“報什么警啊?我還有事兒呢。”男孩兒沒好氣地嘟囔。
“我賠錢。”時晴舉起手機問道:“轉支付寶,可以嗎?”
男孩兒一愣,似乎是沒想到時晴能這么干脆利落,“行。”
回到南城的時候時晴才察覺出自己的手腕紅腫得像個饅頭,稍微一動就疼得厲害。
奇怪了,時晴怔怔想著,剛才怎么沒覺得疼呢。
在最近的醫院停了下來,時晴在醫生的建議下拍了片,好在沒有骨折,只是瞧著十分駭人,大病房里已經塞滿了人,時晴被安排在走廊里掛水消炎。
她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,稍微多想一下就暈得厲害,索性放空自己閉眼假寐。
卻不料遇見熟人,是裴南,他穿著白大褂,看到時晴的手腕一臉驚詫地問:“時晴,你這怎么弄的,周冬忍呢?”
時晴這才反應過來這間醫院是南醫附屬。
她慢悠悠地看了裴南一眼,心里也曉得她和周冬忍之間的事跟裴南沒有關系,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從心底涌上來的那股惡心感,淡淡說了聲“沒事”后就把臉扭了過去,完全是不想多說一句話的樣子。
裴南驚愕不已,時晴太不對勁了,他作為外人不好意思多問,轉過身去給周冬忍打電話。
周冬忍剛下高鐵,坐著出租往家趕,原是希望給時晴一個驚喜,行到半路接到裴南的電話,急忙又讓師傅往醫院開。
途中他給時晴打了無數個電話,均沒有回應。
周冬忍又給裴南打過去,裴南在拐角處遠遠看了時晴一眼,問道:“你們倆是不是吵架了?時晴她不太對啊,剛才看我那一眼陰惻惻的,嚇我一跳。”
到了醫院,周冬忍幾乎是拿出百米沖刺的速度往里跑,他心里那股怪異夾雜著恐懼的感覺越來越明顯,他急切地想要看到時晴。
裴南看見他了,沖他招了招手,“這兒!”
“在掛點滴呢,我看了一眼,手腕腫得厲害,你好好問問啊,我得趕緊走了。”裴南匆忙地說。
“謝了。”周冬忍喘著粗氣道了聲謝,然后大步向時晴走去。
她縮成小小一團靠在墻邊睡覺,吊瓶里的水已經快掛完,周冬忍沒吵醒她,皺著眉去看她的手腕,心疼得無以復加,剛想去摸摸她的臉,可就在快要接觸到的一瞬間,被時晴扎著針頭的那只手猛地打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