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晴躺到床上就自動往被窩里鉆,小白半跪在床邊,手肘撐在床上,滿臉欣喜地端詳著時晴的眉眼,笑得見牙不見眼,自言自語道:“可算是找到你了,我差點沒認出來……”
十多分鐘后,小白叫的客房服務送來解酒湯,他也就是去客廳里端個盤子的功夫,回來差點兒摔一跟頭。
時晴發了酒熱,渾身冒汗,閉著眼無意識地在被窩里一件件往外脫衣服,等小白回來她都脫得差不多了,好在還曉得鉆進被窩里,倒是沒露得太過分。
就算如此,小白也鬧了個大紅臉,猴屁股似的,急忙用手遮住眼,心道:祖宗哎,您這是鬧得哪兒出,真是要了小爺我的親命。
閉著眼用被子把人捂得嚴嚴實實,費勁巴拉把解酒湯給喂了下去,一趟下來,時晴倒是安安穩穩睡了,小白卻累得夠嗆,坐在床邊地毯上呼哧帶喘,也不知是累的還是怎么的。
沒等小白歇過勁兒來,時晴又開始發熱,醫生過來時小白把人捂得嚴嚴實實,生怕漏出一點讓人家瞧了去,可憐兮兮的從邊上掏出來半根胳膊,掛上點滴后又立馬蓋上,弄得那醫生一陣無奈,秉著醫德才沒好意思發作,叮囑些常規事項后出了門,到了時間會有護士來拔針。
時晴是在拔針時清醒的,她出了一身汗睡了一覺,酒氣都發得差不多了,慢慢悠悠睜開朦朧睡眼,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身處何地,又為什么打上點滴,一張活潑燦爛的臉就躥到她眼前,歡聲道:“你醒啦!”
那是個年輕俊俏的男孩子,微卷的頭發毛茸茸堆著,笑得眉眼彎彎,露出锃白的小虎牙,鼻梁挺直,到鼻尖的部分微起,側邊點了顆小痣,是老天爺的格外賞賜,襯得這張臉愈加惹眼。
他笑起來的模樣更是甜乎乎的,像午后陽光下新做的水蜜桃味的奶油蛋糕,不但不膩人,還透著股輕透清爽。
“你是……小白?”時晴憑借著那顆痣,胡亂猜測。
“小白”小倉鼠似的點頭,驚喜道:“太好了,你還記得我!”
時晴也是剛醒,沒腦子去細琢磨這人話里的意思,只是心里吐槽了一句,我喝的是酒又不是其他什么,怎么至于記不住你啊。
小護士撤了針就走了,一句話都沒多說,屋子里只剩下時晴和小白兩個人。
時晴這才發覺自己衣服散了一床一地,身上只剩了內衣。
小白被時晴的眼神一掃就知道她誤會了,連忙擺手紅著臉解釋:“這……這是你自己脫的,我沒有那什么,真的!”
時晴被他驚慌失措的反應逗得直樂,隨手順了下頭發,往床頭一靠,勾唇笑了笑,“沒關系,你脫的也沒什么。”
小白被時晴那一笑勾得不敢看她,緊張到下意識去按自己的后頸,卻摸到一手的汗,真沒出息,他暗暗埋怨自己。
他剛鼓起勇氣想抬頭,卻聽到時晴說了一句:“背過身去,不許偷看。”
小白就跟被按了開關按鍵似的,迅速轉過身,緊接著聽到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。
“你來這兒多久了?”時晴邊系扣子邊問。
“一個多月。”小白乖乖回答。
時晴心想以后這地兒估計不少來,未免沾上亂七八糟的人,不如就可這一個用,便有心多了解了解他,瞧著男孩挺拔的背影問:“就叫小白嗎?”
小白清脆的聲音傳來:“白嘉宴,‘酌水即嘉宴,新知甚故情’中的嘉宴。”
“蠻好聽的。”時晴夸道。
白嘉宴偷偷抿唇笑了笑,問道:“那你呢,我還不知道你叫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