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嘉宴的獨舞名為《大夢敦煌》。
幕布緩緩拉開,為觀眾展現出黃沙堆積和迷霧漫天的敦煌之景,琵琶樂起,仿佛一個歷經滄桑的老者在低聲訴說,舞臺的燈光全部聚集在一個人身上,他覆蓋在一層銀灰色的紗下,一只腿屈膝在胸前坐在舞臺中央。
隨著古老音樂,他緩緩抬頭,表情麻木,身體仿佛承受不了劇烈的風沙一般顫抖,緩緩地,那層紗被拉開,他僅著白色中衣,跌跌撞撞站在黃沙中央,眼神空洞……
時晴驚訝地張大了嘴,她甚至沒有認出來,舞臺上那個蒼郁迷茫的人就是白嘉宴,他給她的驚喜遠遠超過預期!
明明是那么陽光活潑的一個孩子,一到舞臺上竟像是換了個人似的,禮堂里眾人屏住呼吸,白嘉宴的舞把全部的人都帶入到那個黃沙漫天的古敦煌。
這樣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孩子,竟然有這么大的能量。
至少在這一刻,時晴是真心在為白嘉宴驕傲,同時也替他慶幸,這樣的好苗子,還好沒有真的陷在那個無法上岸的深淵。
獨舞時間不長,幾分鐘就結束了,直到音樂停止、幕布重新合上,觀眾席依然保持著沉默無聲,他們似乎還沒反應過來這個精彩的節目已經結束,直到十幾秒后才迸發出熱烈的掌聲,毫無疑問,白嘉宴的獨舞贏得了大家的高度贊揚。
時晴等掌聲結束才感覺到包里的手機振動,是秘書阿瑞,已經打了好幾個電話,語氣很是急切,見她接電話了才松下一口氣,說嘉成的姜總臨時約她,已在抱琴山莊等了。
時晴問阿瑞是哪個姜總,因為什么約的她,阿瑞那邊一問三不知,只說是嘉成那邊的總裁辦聯系的,也沒說具體因為什么。
嘉成是他們的大金主,時晴這會兒也兌現了對白嘉宴的承諾,便毫不猶豫地離開了h大。
白嘉宴剛下了臺就迅速往后臺扎,一路上不停有人同他道喜,祝賀他演出完美成功,他在道謝中飛快奔走在人頭攢動的后臺,想要趕緊給時晴打了電話,可還沒到更衣室就被老師攔住。
“白嘉宴!干什么這么著急?一會兒千萬別走,你今天表現真的太棒了,院長剛跟我說了,今天的晚宴一定要帶上你。”
白嘉宴雖然高興,但他現在真的顧不上,可面對老師也不能應付得太過敷衍,耐著性子和老師聊完,又一陣兒風似的去更衣室拿手機。
“喂,時晴!”
那邊時晴的車剛駛出h大校門,被他這一吼嚇了一跳,“喊什么啊?我又不是聾了。”
白嘉宴忙問:“你現在在哪兒?我去找你。”
他剛結束一舞,迫不及待想見到她,也迫不及待想聽到她的夸獎。
時晴卻說:“忘了告訴你了,我公司那邊有點急事,得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