路中庭的情況很糟糕。
周覽難以置信地看著躺在病床上的他,看到他的第一眼,眼眶就紅了。
她沒有想到,一個人竟然會被打得這么嚴重。
兩個眼睛都腫了起來,頭上還包裹著紗布。臉上幾乎沒有一塊正常的地方,身上就更不用說了。
“他們怎么敢下這么重的手”周覽憤怒地低聲吼道。
路中庭艱難地扯了扯嘴角,說“覽姐,我、我還好,你別跟他們一般見識。”
“你閉嘴,好好養傷。”周覽深吸一口氣,看向鄭小句。
后者顯然也是哭過了,眼眶都是紅的。
周覽問“監控拿到了嗎驗傷報告呢”
鄭小句說“第一時間就去拿了。”
這是鄭小句工作多年養成的習慣,發生任何事情,第一反應就是去拿監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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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他們這一行,無論名氣大或者小,出任何事,監控都是一頂一重要的。
自己不拿到原始監控,很有可能回頭就被對方拿走,有理說不清,惡意篡改都有可能。
周覽“報警了嗎”
“還沒有。”鄭小句搖頭,“中庭說不想惹麻煩。”
“都這個樣子還怕惹什么麻煩,馬上報警。”周覽說,“今天晚上跟路中庭一起去喝酒的人,目擊到現場的,列一個名單給我。”
鄭小句說好。
路中庭和江明懷的沖突并未出現在新聞熱搜上。
周覽報警之后,警察馬上過來了。
驗傷報告,事情經過,目擊者名單及聯系方式,以及現場監控,全部都整理,全部交給警方。
警察都震驚了一下。
周覽說“警察同志,我這個藝人年紀比較小,被人打成這個樣子,我們是絕對不會選擇和解的,我不能讓他身體受傷,心里也跟著受傷,他們這種野蠻的暴力的行為,必須得到懲治,所以拜托你們了。”
“就應該報警”
周云對周覽的決定非常支持。
驪威集團也好,江明懷也好,周云根本不在怕的。
這一刻,周云突然覺得自己能夠有能力去對抗這些事情,很爽。
而一個普通人面對江明懷這樣的欺負,該怎么辦呢這樣的疑惑忽然從周云的心頭浮起。
如今的法治環境已經遠遠高出過去一大截,可是在面對這樣權力和社會地位十分不對等的情況,仍然是以卵擊石的處境。誰都無法否認,勢弱之人能夠運用的資源實在太少太少了,他們只能依靠這個社會上最基礎的制度,去尋得一個自己的公道。
周云失神了片刻。
她再讀等會兒要演的那場戲的臺詞,突然有了更加發自內心的憤怒。
當機位就位,何洛川喊開拍。
全場的焦點都在周云身上。
汪鏡他們五人正在攝影機后面,不入畫,但作為對手,他們還是站在這里,輔助周云演戲。
這場戲拍的是周云胸部以上的特寫。
她看著攝影機鏡頭后的汪鏡五人,憤怒以一種難以自抑的沖動,從她臉上浮現出來。
仇恨就像是一股散發出惡臭氣味的汁水,從她的目光里彌漫出來。
“我不殺他,他犯下的罪孽,誰來懲治他有人嗎你們去懲治他嗎”
周云的語氣是一種堅定的恨意,和對眼前五人的嘲諷、蔑視。
“我殺他,你們來殺我,他殺我父母的時候,你們怎么沒來殺他小葫蘆被他殺死煉丹的時候,你們怎么沒來殺他”
周云擲地有聲地質詢,眼睛里翻滾著無盡的殺意和恨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