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喝得有點多了。
他的控制力比一般人厲害,在電話里說話的時候,語氣還是正常的,但看他的眼睛就知道,他喝得有點上頭了。
眼睛里彌漫著一層氤氳的霧氣。
常常會有一個沖動,想要給周云打電話,但時時要克制。
這時,同伴回來了。
“小遲啊,你酒量不錯嘛。”
同伴是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,保養得很不錯,面色紅潤。
宋遲回過神來,笑了笑,“跟您一塊喝酒,高興。”
……
凌晨,周云終于抵達了酒店。
周覽他們都住在下面一層,先出了電梯。
周云抵達自己的樓層以后,走出電梯,拐進走廊,忽然聽到一陣窸窣聲,一看,嚇得整個人都精神了,兩條腿哆嗦了一下。
前面,古槐春和于燕兩個人正抱在一起舌吻,古槐春一只手抱著于燕,另一只手從口袋里摸出了房卡,摸索著刷開了門,兩個人進了門,門咔噠一聲關上。
兩個人全程都沒有注意到周云的出現。
周云瞠目結舌。
現實中這種畫面周云不是沒見過,但沒見過這種撞擊她內心的。
為什么這兩個人可以做到白天互不搭理、深夜如餓狼捕食?
周云回了房間,進浴室洗了個澡,吹干頭發,從浴室里出來,果然,又聽到了熟悉的聲音。
這一次,周云終于忍無可忍,終于在加上了古槐春的微信之后,討伐道:你知不知道這酒店隔音效果很差?!!!
她泄氣似的把手機扔到床頭,充上電,躺到床上,用枕頭蓋住自己的頭。
困還是真的困,酒店的隔音效果雖然不好,但枕頭的隔音效果很不錯,周云昏昏沉沉睡過去,感覺閉上眼睛沒有多久,鬧鐘就響了。
沒一會兒,鄭小句也進來了。她手里有另一張房卡,可以直接刷開門進來。
“小云姐,起床了,要去片場了。”
周云挺尸一般從床上坐起來,面無表情,眼神惺忪。
“我感覺好累,根本起不來。”
鄭小句跟安慰小孩似的拍拍周云的腦袋,說:“小云姐,清醒點,你已經起來了。”
周云看著她,說:“你昨天跟我一起回來的,怎么你就這么精神煥發呢?”
鄭小句笑得很燦爛,說:“因為這是我的工作呀,我拿工資的。”
周云一巴掌拍在自己臉上,“也是,我都拿了片酬的,起來了。”
自說自話,周云下了床,終于反應過來了似的,打了一個長長的、將近十秒鐘的哈欠。
很安靜。
周云打完哈欠,看到鄭小句眨著一雙大眼睛望著自己。
“怎么了?”
“小云姐,你的哈欠打得真長。”
“……”
天還沒有全亮。
周云耷拉著眼睛出門,正好和同樣出門的古槐春碰上。
古槐春的臉色有點不太對勁,欲言又止。
周云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,走到電梯門口了,忽然想起來自己昨天晚上給古槐春發的消息。
她瞬間清醒了。
古槐春應該已經看到消息了吧?
周云忽然就不好意思再看古槐春的臉。
兩個人從進電梯到出電梯都沒有說話。
上了劇組的包車,周云忽然想到一個嚴重的問題。
她房間里的攝像機是一直開著的,頂多有時候會用衣服把鏡頭蓋住,但聲音是蓋不住的。
如果她能夠聽到隔壁傳來的聲音,那攝像機是不是也錄下來了?
再一想到剪輯師每天都會看片子,剪片子,周云驚了,匆匆忙忙地把自己想到的事情跟周覽說了,讓她去跟節目組確認,這些片段可千萬不能撥出來。
周覽都沒有想到這一點,回過來一串哈字,說:要真播出來,古槐春就可以社死了。
周云:他也沒想到我的房間里還有攝像頭在二十四小時拍著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