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看來你終于肯說了,你們魔族的大本營就在天啟城對嗎?”
葉鳶尋絲毫不屑他這種抹黑,一口血水啐在了地上。
香陌冷笑道:“既然你該說的都說了,本座需要掌握的事情也全都掌握了,你也沒有什么利用價值了。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左手掐指捏了一個法訣。
葉鳶尋以為他會像是對待花琳瑯一般對待自己,可她低估了這個人的殘忍。
片刻之后,只見葉鳶尋的身下出現了一個黑洞。伴隨著香陌的掐訣,這黑洞越來越大。她能感覺到從黑洞里傳來的徹骨寒意,仿佛能冰封人的三魂七魄,肌膚上都起了一陣戰栗。
他笑道:“你以為本座會送你去跟花琳瑯作伴嗎?你想得美,既然你是人族,就沒必要到神魔井去了,你就在花之仙山的海牢里呆著吧!”
話音剛落,就見香陌食指中指并攏,指著葉鳶尋向下一劃。
后者立馬感覺到一陣失重感席卷而來。
她的視野被瞬間剝奪,片刻之后掉進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葉鳶尋的胸腔瞬間被液體灌滿,又腥又厚的海水被她吞進了腹中,讓她渾身發寒。
她深知自己應該是掉進了香陌所說的“海牢”之中,可是四肢卻無法動彈用力,肺部空氣被腥冷的海水一點點擠出去,神志卻又無比清晰。
這種在溺亡邊緣徘徊的體驗,好似永無止盡一般,伴隨著葉鳶尋的下落折磨著她。
等到她徹底沉沒在海底的時候,這種折磨仍舊在延續著。
她慢慢意識到,這種冷徹心扉的寒冷,以及瀕臨溺斃的絕望感,大約就是“海牢”折磨囚禁之人的一種手段。
葉鳶尋眼神空洞,周圍沒有一絲光線。
除了身體上的疼痛,同時伴隨著她的還有心靈上的摧殘。
從沉底開始,葉鳶尋便做起了噩夢。
在那個噩夢里,花琳瑯不停地責問她,究竟為什么拋棄自己的好朋友?
墨骨和鳳幽責怪她,為什么不相信一直幫助自己的師尊?
而風千陵,卻再沒有理會過她,仿佛她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般。
不論她怎么解釋,怎么哀求,這些人都像是著了魔一般,不理她,不聽她,甚至嚴厲的苛責他。
葉鳶尋想要把自己縮成一團,以獲得一絲絲的安慰。
可下一秒,渾厚的海水把她重重地沖擊開。
深海中的巨浪像是一只巨大的手掌,將葉鳶尋玩弄于股掌之間。
她伴隨著一波又一波的浪涌上下沉浮,嗆水的感覺更加明顯。
而等到她放棄抵抗的時候,她的眼前忽然出現了兩個熟悉的身影。
“母親,父親……”
葉鳶尋無意識地低喃。
可眼前的親人就像是被千年寒冰冰封住一般,對著她沒有一絲好臉色,更不復從前的溫暖。
“你有什么用?連替我們報仇都做不到!”
“甚至還眼睜睜看著天啟城被魔族占領!”
“我沒有你這么無能的女兒!”
“我們沒有你這種不中用的女兒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