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風千陵昏迷期間,香陌在仙界獨攬大權,可以說是囂張跋扈。這樣的情況下,他又怎么舍得回到過去那種仰人鼻息的日子呢?
風千陵一直在座上沒有說話,只是凝視著窗外沉默。光影里側臉柔和,五官棱角分明,唇色略淡,令人想起初春的淺櫻,目光凝定如海波,烏發如墨,氣質疏離。
看他這個樣子,華珍心里一痛,風韜不由得擔憂道:“仙尊,您也別著急,依我看,葉鳶尋那丫頭是個有后福的面相,她一定會沒事的。”
之前風千陵下過死令,不允許任何人再提起葉鳶尋,可同時,他也不允許仙界任何人再隨便下追殺令。
其實這樣的做法也是令很多人摸不著頭腦。
若說他徹底忘了葉鳶尋,又為什么要下不準任何人下追殺令這樣的命令呢?難道不是為了不讓任何人傷害葉鳶尋嗎?
面對他這樣矛盾的做法,大部分人都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,當然也有陽奉陰違的人。
風千陵沒有搭風韜的話,良久,才淡淡問道:“蓮風山的弟子們,都在加緊修煉嗎?”
一直候在一邊的凌源插話道:“回仙尊,自從您吩咐下來之后,就一直在抓緊修煉,不敢有所懈怠,另外,我也嚴厲督促著他們。”
“嗯,務必在短期之內看到成效。”
說完,風千陵沒有再開口,轉而起身回了曾經葉鳶尋住過的房間。
這樣的他看得風韜著急得直跺腳。
“華珍上仙,您說說這可怎么是好啊!”
而華珍相較于他,就顯得淡定許多了。
“你急什么,他這么做自然有這么做的道理,你只要按照吩咐做事就行了,別在這兒皇帝不急急太監。”
說完,華珍也跟著離開了寒梅殿,只剩下風韜和凌源二人大眼瞪小眼。
凌源實在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,一位是仙界至尊,一位是德高望重的煉器堂長老。
所以,他選擇眼不見為凈,腳底抹油直接開溜了。
見人都走光了,風韜也沒有了繼續留在這里的意義,只能嘆口氣搖搖腦袋也跟著離開。
畢竟,他還有風千陵交代的事情沒做完呢。
葉鳶尋曾住過的房間內,風千陵坐在床邊,伸手從膝蓋上放著的書本上拂過,眼神中寫滿了繾綣眷戀。
那是葉鳶尋在他的指導下,看得第一本修煉功法,避火訣。
那個時候,葉鳶尋還是個在修仙道路上屢受挫折的小姑娘。
她從不輕言放棄,可是命運總是喜歡開她的玩笑。
她總是會選擇一條比常人艱難千百倍的道路去走。
然而,她也像一枝怎么蹂躪都不曾放棄希望的野草,在獵獵狂風中挺腰而立。
不知道什么時候,她的柔韌深深吸引了風千陵的目光,那一眼就注定了他的淪陷。
可就是這么一個堅韌聰穎,善良勇敢的姑娘,總是被有心人屢屢傷害,而自己作為堂堂仙尊,到底是無法完全護她周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