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就經歷過黑霧驚嚇的眾人,猶如一群驚弓之鳥瞬間戒備了起來,紛紛拉開架勢掏出靈器。
鳴鸞皺著眉頭上前喝止:“什么人!”
那人并沒有說話,反而迅速地在向他們靠近。
葉鳶尋卻發覺了,來人的身影有些眼熟。
而花琳瑯先她一步開口:“那不是……墨骨嗎?”
鳴鸞聽見了她說的話,冷笑道:“我道是誰,原來不過是仙界的叛徒!既然你今天自己找上門,那就乖乖就擒,跟我回仙界接受懲處吧!”
本來他們還有擔憂,害怕這馬上就要出了妖界,又出什么幺蛾子,若是再來一個黑霧那般的東西,又或者是真的魔族,那就不是他們能夠對付的了。
可面前的,卻是曾經的同門,墨骨。
這讓他們放下了戒備心,反而更加囂張地挑釁起來。
“哼,你一個和魔族勾結的叛徒,竟然還敢出現在我們面前,膽子不小啊。”
“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,殺了你給子衿師姐報仇!”
“對!殺了他,我們才好有個交代!”
說完,那面對黑霧瑟瑟發抖的幾人面露兇光,像是要把眼前的墨骨拆吃入腹一般兇惡。
而葉鳶尋的表情瞬間變得戲謔而嘲諷,輕笑道:“你們不是替天行道,也不是為了報仇,只是想找個替死鬼,省得仙界把子衿的死怪在你們身上罷了。”
竟然敢這么污蔑墨骨,當真是討人厭!
這些人自私自利的嘴臉暴露無遺,葉鳶尋只感嘆仙界上梁不正下梁歪,正因為有香陌這種人的存在,所以才會有他們這種弟子。
曾幾何時,仙界中也不乏仗義執言之輩。
可惜,仗義每多屠狗輩,負心多是讀書人。那些真正有良心,有人性的修行者,早就被這些勢力之徒踩在了腳下,如今仙界大多數所謂的仙人,心地還不如人間那些起早貪黑的市井小販。
人心,真是最經不起推敲的東西。
葉鳶尋為仙界感到難過,為師尊感到不值。
而那幾個人聽見她的話,也是怒從中來,為首一人怒道:“你一個階下囚罷了,憑什么這么說我們?”
“就是,你自己就是個叛徒,魔族的走狗,有什么資格在此大放厥詞!”
“師兄們,現在最重要的不是跟她拌嘴,而是拿下眼前此人!”
幾人不等掰扯清楚,就想要沖著墨骨而去。
此時的墨骨見自己身份已經無法隱藏,干脆摘掉了兜帽,露出了真容。時隔數月不見,現在的墨骨好像更加精瘦了一些,眼光清冷迥徹,如鋼釘般犀利鋒銳,此時云散月開,清輝無限,他身形如山,被月色勾勒成沉黑的剪影。
葉鳶尋看著他的眼神有些激動。
從天啟城忍受黑色十字架的折磨開始,她就無比期望自己能夠遇見墨骨,告訴她自己與他感同身受。
此刻,千言萬語卻化作了一道堅定的眼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