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鳶尋沉默。不論冥弒天是不是數千年前橫行六界的那個上古魔皇,她都只有一個目的。
打倒他!把魔族驅趕回本該屬于他們的地方。
說起來,曾經的魔界早已經不復存在,取而代之的,是那神魔井下一片荒蕪的蠻荒之地。
那是世界最邊界的地方,也是最冷清的地方。
所以,現在的人都習慣把那里稱呼為魔界。
葉鳶尋還想起了,花琳瑯說過,現在的魔界里還存在著一些不愿意追隨冥弒天的新魔族。
雖然墨骨不同意收編這些人作為新的力量,可葉鳶尋總有一種預感,他們遲早會跟這幫子人合作。
覺醒了鳳凰翎,可以說是解決了一個巨大的難題。
同時,在長淵仙尊勸導下,葉鳶尋決定要下山了。
她心中就算再舍不得,也不得不暫時放下兒女私情,把注意力集中在未來的事情上。
臨別前夕,風千陵親自又為葉鳶尋梳了一次頭,把他們送到了山腳下。
他看著眼前雙目泛著淚花的葉鳶尋,伸手幫她把額邊的一縷碎發綰至耳后,修長的手指一翻,一朵小黃花神奇地出現,插在她的鬢角。
“你什么都不用擔心,專心做好你自己的門派,其他的,都有我。”
他的聲音溫柔繾綣,好似一條小溪,潺潺流進心里。
葉鳶尋點點頭,仰著小臉欲言又止。
她想要告訴師尊,自己心里一直有他,只有他。
可是這種情況下,說出這種話就像是訣別一般。
她不想做這種類似于最后訣別的事情。
萬般糾結之下,明知不可能,她還是抱著一絲僥幸說道:“師尊,為什么你不能跟我們一起走……”
即便葉鳶尋知道仙界不能沒有仙尊,但她還是想要再爭取一下。只因為那萬分之一的希望,她瑪瑙般漆黑的雙眸,盈盈流轉著華彩。
如今的仙界已經是一盤散沙了,再怎么努力也不會聚攏,倒不如跟著她一起去創建新的勢力。
那個香陌這么喜歡做仙尊,那就讓他做去好了。
風千陵又如何不知道,這只是葉鳶尋表達情緒的一種方式,她并非真的一定要自己離開仙界。他忽然不敢直視那樣灼熱的目光,太過明媚,太過刺眼。
一個男人可以輕易創造,抑或毀滅一方世界,而一個女人,卻往往可以毀滅一個男人。非要形容,大概那就是情人的目光。
葉鳶尋是他的理想,仙界是他的使命,他是萬仙之王,仙界至尊,若就這樣拋下責任而去,他日有何顏面面對先圣?前十代仙尊留給他的東西,他必須用生命去維護。
對于她的不安和不舍,風千陵揉了揉她的腦袋,笑道:“鳶尋,仙界于我而言是責任,我不能拋下。”
他這么說,葉鳶尋也沒了辦法,只能強忍著,不讓淚水奪眶而出。
“但是,如果你的門派有什么需要幫助的,盡管來跟我開口,我會盡全力鼎力相助。”
葉鳶尋聞言,抬起頭又說:“我現在就有一件事情需要師尊幫忙。”
“你說。”
風千陵笑容寵溺,一點也不擔心她開口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。
只要是葉鳶尋說的,不論這件事情是要他去做什么,他都會幫她做到。
“求師尊為我的門派賜名!”
葉鳶尋兩眼發亮地看著風千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