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酒杯,他正準備開口結束今天的慶祝,卻被池微暖一句“鯰魚效應”說愣了神兒。
陶瑞希面露新奇,目光灼灼地盯著池微暖,好似沒有聽清一般柔聲問道:“你說什么?”
“鯰魚效應!”池微暖微笑著又重復了一遍,一字一頓,吐字清晰。
陶瑞希這回徹底聽清楚了,于是眼神一閃咧嘴一笑,很有興致地拖了凳子干脆坐在她的對面。
“鯰魚效應?”
“那為什么不是……既生瑜,何生亮?”
池微暖晃著酒杯,和陶瑞希剛才隨手放在桌上的杯子碰了碰。
“又不是敵人,何必那么憤慨?”
“一個能激起興奮,讓我越戰越勇的人,對我來說是良師益友。”
池微暖晃著酒杯,望著陶瑞希說出自己的想法。
其實剛才最初的那句“鯰魚效應”,不過是她有感而發,不經大腦的脫口而出。
對于操盤手這個職業,池微暖這三年,或者說就在剛剛進入瑞立基金大門前,她一直是采取的回避態度。
可是,在聽完陶瑞希一番感慨激昂的現場演說后,她感覺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剛畢業時,讓她難以忘懷那一往無前的激情歲月!
她理解他的激動,那么……他是否也會和她擁有一樣的困惑?
也或許……她能從他那里獲得一番啟示?
于是,她順從心里的期盼,開口問道:
“有那種……虧得傾家蕩產的投資者來找過你嗎?”
說完她望著陶瑞希,不知不覺地捏緊了酒杯,深紅濃稠的酒液安靜下來,仿佛在醞釀著下一波的涌動。
陶瑞希回望著她,不解的歪頭詢問:“為什么來找我?找我干什么?”
“他和你買了同一只的股票,你賺的盆滿缽滿,而他賠的傾家蕩產……”
“哦!”陶瑞希拖長了聲音,雙手撐著桌沿仰頭望向天花板,接著又突然湊到池微暖面前問道:“你今天買斯頓科技了?”
“賠錢了?”
不然為什么會這么問?
“沒有!”
“就……你剛才不是說零和博弈嗎?”
“既然你賺了錢,那就肯定有人虧錢啊。”
在陶瑞希的注視下池微暖很是不適,面對他的反問也有些心虛,于是垂眸眨著眼向后退了退。
就好像面對老師的小學生,很尋常的一道題,大家都已經知道了答案,她也知道,可無論如何還是理解不了推導的過程。
想問,可又怕被人說太笨,遮遮掩掩的羞赧著,以至于眼前的那道坎一直無法翻越,便這么糾結斟酌著,讓自己為難到現在。
所有的關鍵不過是她自己想不通,急需一位智者來點醒。
她希望自己這不明顯的求助能夠得到一些收獲!
背著沉重包袱在迷宮里兜兜轉轉了這么久,她希望今天可以遇見一位能讓她茅塞頓開的智者。他能點醒她,讓她撥云見日找到方向,走出這困了許久的迷宮。
陶瑞希定定望了池微暖一眼,然后坐回原位點頭說道:“明白了!”
“你是在替那些虧錢的人鳴不平!”
“是想問我,面對那些虧損的投資人是否會內疚?”
池微暖視線游移,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,只是無聲等著他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