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微暖和顧澤夕的母親說完話,走出病房時并沒有在走廊里找到駱葉,想起他之前的手勢,她決定到樓下停車場再看看。
電梯上來的很快,只是當她的手按在閉合鍵的時候,有人喊住了她的動作。
“等等!哎小姑娘等等我!”
池微暖抬頭,一個盤著發髻,穿著棉麻對襟長褂和裙褲的大媽背著提包,從走廊的半中央沖了過來。
“哎呀!總算趕上了!謝謝你啊小姑娘!”
池微暖笑著搖了搖頭,在問過大媽和她一樣要去一樓后,伸手按亮了一樓的按鍵,便往后挪了挪,讓出更多的空間以便等會兒有人上來。
“哎,小姑娘,你家也有人······住這層啊?”大媽跟著池微暖往后退了退,眉眼飛舞說的含糊,只因為這層住的,都是癌癥做化療的病人。
池微暖笑了笑,沒有吭聲。
“小姑娘,看在你等我,我們有緣的份兒上,我也結個善緣!”大媽一邊說著,一邊從包里拿出一個紅布包,翻開將里面的手串不由分說的套在了她的左手腕上。
池微暖一驚,抬著手腕想要撥下手串,但是被大媽死活攔住了。
“別取,別取!不要錢!不要錢!”大媽一邊攔著一邊嚷嚷。
電梯在下一層停住,池微暖見有人上來便停了動作。只是大媽還是抓著她的手腕不放,瞥一眼來人,用手遮著嘴悄聲跟她說:“不要你錢,別取掉!”
“這個取了就不靈了!”
池微暖見大媽說的信誓旦旦,又望見她的手上也帶了這么一串,猜著自己估計真遇見了比較“迷信”的熱情大媽,便笑著點頭示意,謝過她的好意后也不再掙扎了。
“我跟你說小姑娘!這是我在玄一道長那里求的!驅邪祛病,百試百靈!”
“一般人我都不告訴他!我今天也是來給別人送手串的,你看,這不是和你有緣嗎?!”
大媽說著,又避著電梯里的其他人,悄悄塞了一張紙條到她手上,“我看你不僅眉頭緊皺,你看,你印堂還隱隱發紅!”
“這是血光之災的征兆啊!”
“小姑娘!你這幾天一定要帶著這手串,千萬別取!”
“要是有什么避不過去的地方了,打這上面的電話可以找我,我帶你去找玄一道長!”
大媽這話一出口,池微暖明了了!
眉頭緊皺?印堂發紅?血光之災?
這整層樓里住的都是重病患者,誰獨自一人時不是愁的眉頭緊皺?就說這整個醫院里,恐怕除了婦產科,別的地方也找不到幾個笑容滿面的病人或者家屬!
再說她才從警局出來,也不用細看印堂,遠遠瞅著,就覺這人愁云密布。
手串是不要錢,但你要是打電話找她了,那你這條咬了她魚鉤的魚兒就跑不掉了!
池微暖當下心中明了,但因為有了之前列車上經歷過詐騙案的經驗,今天再次面對還未形成事實的騙局,她沒有證據,也只能淡然一笑,并不準備在這電梯之中向眾人揭露。
大媽神神叨叨,但出了電梯并沒對她多加糾纏,神神秘秘地指了指她手中的紙片,便轉身離開了。
池微暖收回望著大媽背影的目光,低下頭轉轉手腕,一半黑一半白的菩提根陰陽流珠手串,在陽光下好像有流光閃過。
這手串當個裝飾也不錯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