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軍令在此,你還有何不信?”白箬將自己手中的古琴拋轉入空,琴座之下的萬重軍令頃刻映入眾人眼前。
見勢,黑衣人驟然下令:“搶!”
聞聲,自茶肆頂端,忽有二三十黑衣如天兵降臨,朝著古琴的方向疾奔而去。
“就憑你們?”白箬一聲冷笑。
她早已猜到茶肆內暗藏玄機,在進入茶肆前,便已借琴聲編造幻境,將一樓的百來名侍衛盡數控制。
方才齊浩箋所聽的刀劍之聲,不過是白箬想引敵出現而略施的一方小計。
如今,面對那天降黑衣,白箬即刻將古琴拉入手中,蔥指一彈,奏出一首旋律古怪的樂曲。
琴音裊裊,直將自茶廳四周那群受控的侍衛喚出,與從天降下的黑衣拼殺成一團。
“呵,早料到如此。”緊挾著齊浩箋的黑衣冷哼一聲。
他抬手一揮,忽將一飛鏢從旁處的繩索擊去。
瞬間,只聽茶肆頂端傳來一聲悶響,隨即一道巨大的鐵籠徑直落下,眼見著就要將整個一樓茶廳困禁其內。
“少主危險!”自茶肆四面八方,忽有數人凌飛出現。
他們身輕如燕,極快的閃現至白箬身畔,以肉眼難極的速度,在鐵籠掉落前將白箬拉離茶廳。
待看清來人,齊浩箋的眉心微蹙道:“幽穹十八衛,他們怎還活著?”
要知幽穹十八衛乃幽國赫赫有名暗殺軍團,他們行蹤不定,手段百變,曾是令天下最聞風喪膽的存在。
在幽國被滅后,白箬便已明確的上奏齊浩箋:自己已將幽穹十八衛徹底鏟除。
有了白箬的那一奏章,齊浩箋曾經才過了段自認為高枕無憂的日子,再不懼幽國殘余勢力潛入宮內,伺機尋他報滅國之仇。
然而,眼下的境況卻好似不像白箬曾經上奏的那般。
幽穹十八衛非但沒死,反倒還在為白箬效忠!
察覺到齊浩箋投遞來的森冷目光,白箬慌忙說道:“帝君,幽穹十八衛一事背后另有隱情,待日后我再與你解釋。”
這就是白箬,一個在眾人面前冷傲無比,在齊浩箋面前卻格外小心翼翼的女子。
即便眼前的境況兇險無比,她卻仍是在乎齊浩箋的每一點感受。
可在一旁的幽穹十八衛首將云烽卻再也看不下去,他警惕的環望四周道:“少主,此地危險,快與我們離開罷?”
他們在數年前,便因一段機緣巧合而易主,追隨白箬。
這些年來,他們僅聽白箬一人之令行事。
幽國覆滅后,他們更在白箬的解散令下,各自隱藏蹤跡,分散而居。
若不是先前聽到風聲,擔憂白箬因情種深種而身陷危機,他們也不會再度重聚出現在此地。
眼下,他們唯一的念想便是將白箬活著帶離茶肆,帶離北巍。
僅是,一心只系齊浩箋的白箬,內心的想法卻與幽穹十八衛大相徑庭。
她望向齊浩箋,冷言說道:“云烽,我令你即刻帶幽穹十八衛離開此地。今日之事,與爾等無關!”
“不可!”齊浩箋匆忙制止。
“箬兒,有云烽一行在,你我活著從此地離開的幾率就更勝一籌。你怎能在此刻,令他們離去?再者,幽穹十八衛誓死追隨主人。你若死,他們即便安然離開,也勢必在事后隨你自盡!如此,還不如讓你我與他們一起放手一搏!”齊浩箋煞費口舌的勸說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