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關你何事!”女子略帶不快道,慌忙以衣袂擋住手背。
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,又在昏睡前經歷了何時,僅是醒來后便已身中奇毒。此毒素日里對她的影響不大,可發作起來卻如毒蟲啃骨噬筋,折磨得她生不如死。
只是,她并不愿他人察覺到她這致命傷,尤其是在這作為自己人質的白箬面前。
卻聽白箬望天而道:“我曾聽過有一毒宗,擅以萬蠱毒殺人。其毒滲入七經八脈,可使人飽受萬千毒蟲啃噬之痛。”
“萬蠱毒?此毒可有解藥?”女子追問。
她雖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脆弱,但耐不住奇毒磨人,還是忍不住多問了一句。
“傳聞其毒乃用千種毒蟲熬制七天七夜而成,毒性極強,非一般解藥所能解……”白箬應道。
“那便算了。”女子極快的打斷了白箬的話。
即是難解之毒,女子便也不認為白箬一深閨小姐,有能耐解開其毒。一時間,她僅覺得自己方才那一問,顯得無比多余。
還不待白箬再度開口,只聽一陣沉悶的敲門聲忽地響起。
“何人。”女子扯著粗獷的嗓門喊道。
“齊公子令我前來。”門外一冷漠的女聲傳來。
聞言,女子拉起白箬,封其朱唇,直推入屋子里綁至柱上,這才關了內屋的門,以長繩如風般打開院門。
喬伊若矗于門外,滿目寒霜。一張冷艷且孤傲的臉,在邁步間寫滿了生人勿近的霸道。
她猛地將一疊紙拍到桌上,道:“雪娘,主上令你明日乘木鳶,將這些傳單灑至錦央城內。”
被喚作雪娘的血瞳女子,聞言卻是冷聲一笑:“那是你的主上,又非我的,我為何要替他做事?”
“你我來此目的相同,你替齊公子做事,便是為你恩公做事。難不成,還要主上特地去請命你的恩公,你才肯動?”喬伊若毫不示弱道。
“你——”雪娘咬牙切齒,話到嘴旁卻只剩嘆息。
“東西留下,你可以走了。”雪娘望向門口的黑暗,下逐客令道。
見雪娘允了,喬伊若唇角勾起一抹邪笑,瞥了屋內的燈火一眼,飛身離去。
齊浩箋來幽國原就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,如今影子部隊為此目的而忙碌異常,她來一趟碧溪縣,已耽誤了不少時間,如今任務已成,還需盡快趕回去處理其它事宜。
她這一趟,對齊浩箋來說至關重要,可在她看來卻全無必要。
白秦佳人比比皆是,眼見著齊浩箋為得到白箬,而煞費心機,還擔了極大暴露白秦計謀的風險,喬伊若只覺得全然不值。
只不過影子部隊聽令行事,而不可有自己主見,她也只得不情不愿的來了此地。
庭院內,借著縷縷火光,雪娘不屑的朝著那疊紙瞥了一眼,本想邁步朝屋內走去。
蓮步初邁間,“白箬”二字卻忽從紙上躍入了她的腦中。使她忽地想起,這芳名可不就是屋內那姑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