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夫子面如枯井,悶聲道,“一場辛苦為誰忙,原為他人作嫁裳。現在想來,你我的眼光可真是不差啊,可惜了寧夏,可惜了咱神巋宗的停云毯……”
“等等,老夫的停云毯。”
程老頭才站起身來,便怔住了。
“終究是不好意思往回要了吧。”
岑夫子喟嘆道。
程老頭擺手,“罷了罷了,一場緣法,送他便是。”
岑夫子掐了掐太陽穴,“師兄,我現在只能勸自己,也勸你。像寧夏這樣的良才美質,落在你我手里,說破天,也只能教導他到筑基境。
后面的路怎么走,你我指引不出個什么門道,也許到真墟宗,才不算埋沒這樣的天才。”
程老頭啞著嗓子,“這樣也好,寧小子是個知恩的,停云毯給他,也算他身上打上了我神巋宗的印記。也罷,老夫徹底不操心了,以后專心研究神相之道便是。”
………………
寧夏并不知道程老頭和岑夫子的心路歷程,他徑直回到大帳,在床上躺了,用神識開始祭煉識海空間里的停云毯。
既打定主意要把停云毯送給寧夏,程老頭刻意消解了加持在停云毯上的神識,寧夏祭煉起來毫不費勁。
一夜的工夫,他便大功告成。
次日一早,吃了早餐,他急急尋了個空闊所在,取出停云毯,按程老頭傳入識海的法訣,開始催動停云毯。
練了一上午,他勉強能控制停云毯歪歪斜斜的飛行,還不能自己坐上去,那樣停云毯便飛不起來。
本來想接著祭煉,奈何靈力有限,只能收了停云毯,返回大帳。
他到時,一名立在門外是甲士立時朝他迎來,行完軍禮,道,“奉主將之名,邀請寧百將前往中軍大帳一會。”
“還有其他百將要去么?”
“只請了寧百將一人。”
寧夏越發好奇了,本來,他就覺得謝亭豐看自己的眼神看奇怪,這次單獨請自己,他更奇怪了。
但主將有命,他只能奉命趕去。
到了中軍大帳,里面設著豐盛的席面,寧夏正要行禮,謝亭豐扶住他的雙手,屏退左右。
寧夏后背一涼,生恐謝亭豐有不忍言的癖好。
他正想著如何應對,謝亭豐忽然沖他深深一躬,“見過寧師兄。”
寧夏徹底不會了,“謝主將,您這是何意?”
謝亭豐道,“亭豐乃是真墟宗的記名弟子。”
寧夏吃了一驚,拱手道,“原來是師兄,小弟有禮。”
謝亭豐連連擺手,“師兄折煞小弟,折煞小弟了,按本門規矩,同輩之間,記名弟子一律要列在真傳弟子之后。
師兄千萬莫弄錯了,不然讓家師知道了,說不得要逐我出門墻。”
寧夏道,“本門門規這么森嚴么?師……弟的師父是?”
謝亭豐道,“家師名諱上賈下肪,在六位師叔伯間排行第三。”
寧夏道,“六位師叔伯?不是七位么?我聽秦老師說,真墟宗算上我總共八個人。”
謝亭豐想死,感情這位什么都不知道,簡直對本門一無所知,就被收為真傳弟子,還是現存第三代唯一的真傳弟子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