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有涯低聲道,“怎么驚動皇家了。”
白衣衛是拱衛皇城的內衛,隸屬于大內,是天子親軍,其指揮使非皇家子弟不用。
祝束流道,“事急矣,安冉和熹貴人,相交于微時,虛天頂上,安貞大敗于寧夏,熹貴人乃是安貞的母妃,這個時候,安冉到來,其意不言自明。”
黃有涯面色慘白,陳波濤忽然摻和進來,已經讓局面變得不可控了。
這檔口,又扎進來個安冉,局勢一下變得越發紛擾。
不多時,一個蟒袍中年闊步行了進來,面容俊美,眉宇飛揚,眾人皆向他行禮,敬問皇帝陛下安。
安冉矜持一抱拳,“圣躬安。
此次本官到此,正為寧夏淪為人奸之案。
夫寧夏者,乃神一天才學員,九宮聯考,其名動于天下,這樣一個青年天才,沐浴皇恩,不思報效,反倒自甘墮落,淪為人奸,真是令人痛心疾首。
內廷的意思是此案不僅要細查,落實,還要挖深挖透,凡是和寧夏來往密切的,都要接受質詢。”
安冉一番話罷,祝束流臉色沉了下來,朗聲道,“祝某身為神一學宮宮長,和寧夏關系最是親密,既然安指揮要和寧夏關系密切之人接受質詢,就從祝某開始吧。”
安冉擺手,“祝宮長不必動怒,你領袖神一,連圣上都是嘉許的,要質詢怎么也質詢不到你身上。
此事容后再議,但寧夏必須押入釬獄,現在汝南受審,再論其他。”
豈料,安冉話音方落,便有急報傳來,“有大股力量攻擊禁房,想要營救寧夏,被我方守衛殺散,經點驗尸體,發現都是五福教人馬。”
陳波濤冷笑,“五福教一個人奸組織,隱在暗處多年,已很難找到他們蹤跡了,沒想到這個關頭,他們卻跳了出來。
看來,寧夏對他們很重要呀。
給我追,一定要拿住活口。”
來人得令,退下,滿場無聲。
祝束流向諸位神一學宮高層傳神識道,“事已至此,無能為也。
諸位不要妄動,我來想辦法。”
黃有涯傳神識道,“這是恨寧夏不死,擺明了恨不能給他頭上的屎盆子,再扣得緊些。”
…………
赤焰妖域,孟嘗山洞府,雖是深夜,洞府內,燈火通明。
孟嘗山手持一枚催開禁制的留影珠,光影聚成畫面,卻是一堆蒙面人和一堆甲士交戰的畫面,蒙面人明顯不敵,紛紛中招慘死當場。
看了片刻,孟嘗山揮手收了留影珠,坐在他身邊的八字須中年道,“可惜了,魯明培養這些死士,也不容易,這一波搭進去三十多,說不得魯明要心疼得齜牙咧嘴了。”
說話之人名喚陰無忌,乃是孟嘗山麾下新招攬的謀主陰無忌,足智多謀,極得信用。
今番孟嘗山出手對付寧夏,讓寧夏深陷迷局,全是陰無忌的首尾。
孟嘗山道,“沒什么可惜的,相比兩王山因寧夏而死的我族精英,死點……這點損失算不得什么。”
陰無忌是人族,孟嘗山總要照顧他的情緒。
陰無忌微微一笑,假作不知,“有時,我真忍不住想要親眼見見寧夏。
我實在想不明白,以孟兄的手腕和能力,會忌憚一個煉氣期的人族小輩到這種程度,不惜動用這么大的力量和心力,去收拾他。
這該是個怎樣的家伙。”
孟嘗山道,“我勸陰兄還是不要見此人好,這人是個災星,所到之處,帶來死亡和絕望。
若非我此次下重手來日此獠必是我心腹大患。不過也多虧陰兄謀劃,沒想到只是稍稍撥動局勢就起到扭轉乾坤的妙用。
若非陰兄,誰能對人族內部之傾軋洞若觀火。”
陰無忌恨聲道,“人族已危若累卵彼此間仍然傾軋不休,如此卑微之種族,不滅簡直天理難容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