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了,別想了,我瞧瞧,你都拿了什么。”
小阿免一雙白玉般的小手,探出袖子,張開手掌,露出兩塊小豬造型的綠豆糕。
因為綠豆糕本就松散,小丫頭再是小心,兩只綠豆糕小豬還是不可避免地局部受了重傷。
“阿爺沒吃過,我看大哥一直在說話,也沒吃……”
小丫頭聲音越發地小了。
寧夏悄悄轉過頭去,在臉上抹了一把,接過她手里的綠豆糕,張口吞了,這是大哥吃過的最好吃的點心,待會兒那塊兒留給阿爺,阿爺也一定會高興。”
小丫頭抬起頭,眼神晶亮,“真的嗎大哥?”
寧夏在她小腦袋上敲了一記,“當然。”
轉頭沖看茶的小二招了招手,要他取一個點心盒來。
這家檔次極高的茶舍,是房中達親自點的,掌柜的似乎認識房中達。
聽了寧夏的吩咐,立時吩咐小二趕緊去買點心盒。
不多時,身后沒藏住豬尾巴的小二,端著個半尺見方的點心盒回來了。
房中達也到了,他雙手提著兩個近一米高的多層食盒,遠遠沖寧夏抬了抬手,“幸不辱命,五方家和佰草鋪的全品種,都買齊了。
想來夠阿免小姐吃上好一陣了。”
寧夏收了神識閃過,兩個食盒消失無蹤,他輕輕在房中達肩上拍了兩記,“房兄適才應該不止是去買點心吧。這個人情,我給房兄,就抵這兩盒點心了。”
說著,寧夏牽著小丫頭起身,徑直上了不遠處的華麗車駕。
房中達怔怔坐在原地,心里不知什么滋味兒,就聽見寧夏遠遠道,“先送我們,你們房縣君正在反思為友之道。”
“為友之道,為友之道……”
房中達霍地起身,高聲道,“朱老四,速速送君兄去,你就不用回了,這一段,你就在君兄帳下效力,若敢偷懶,小心你的狗頭。”
車駕上的錦衣車夫怔了怔,趕忙應承一聲,輕揚地一揮鞭,馬蹄嘚嘚而去。
是日深夜,蕭家院落前,悄無聲息地跪著一個身影。
那身影前,放著一個半尺寬一尺長的方盒。
那身影足足跪了兩個時辰,屋內忽然一道聲音直射他耳膜,“也罷,盧兄也有盧兄的為難,某就不為難盧兄了。
姓徐的那邊,這事不能算完,沒有哪個賤民可以這樣和貴族說話。
盧兄,你好歹你也是聶家之婿。
是自進一步,成為我們自己人,還是要后退一步,永墜賤民之列,這個選擇應該不難吧。
那身影拜倒在地,“盧某真是一葉障目,豬油蒙心,今日得公子點化,宛若醍醐灌頂。公子放心,盧某知道怎么做。
只是當下大勢如此,盧某不得不與賤民們虛與委蛇,還請公子多多擔待。”
屋內傳聲道,“擔待什么的,犯不上。行了,時間不早了,你且退吧,上次的酒會,你張羅的廚子還算湊合。
讓他們料理些食物,送過來。”
那道身影聞言大喜,“公子放心,盧某一定辦得明明白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