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待寧夏解釋,小丫頭揚了揚手里的《算數初解》,“大哥你去忙吧,我有這個,思緒沉浸在數字迷宮里,可有意思呢。”
寧夏沖她比了個大拇指,轉出門去。
黃有涯將一個燙金拜帖遞了過來,寧夏接過,打開,便見上面寫著:“皇元寺有請真墟宗三代弟子寧夏參加隆法盛會,光大佛法,共襄盛舉。”
寧夏捏著帖子怔了怔,他才意識到這個帖子的到來,不是因為他名聲大了,皇元寺希望他來擴大影響。
歸根結底,還在“真墟宗”三字上。
事實上,寧夏對真墟宗并沒多少歸屬感,因為他根本就沒見過真墟宗宗門,除了有個便宜師父,外加被真墟宗的賈肪搭救過,傳了他百無一用劍,他就和真墟宗再沒什么牽扯了。
甚至絕大多數時間,他都忘了自己還有這么一層身份。
此刻,皇元寺的人將拜帖送來,上面書著“真墟宗”三字,寧夏瞬間明悟了。
在皇元寺眼中,自己可是真墟宗的余孽。
因著皇元寺囚禁秦可清之事,寧夏對皇元寺本就沒有半點好感。
此刻,皇元寺提醒他真墟宗弟子的身份,寧夏瞬間意識到,自己這次去皇元寺,的確有必要扛起真墟宗弟子的大旗。
不為別的,只為被囚禁的秦可清。
巳時一刻,寧夏隨著祝束流趕到了今次隆法盛會召開之地,景園山。
景園山緊挨著吳國都城,是吳都市民踏春游玩的好地方。
是以,景園山的景致,便多了許多人工雕琢的痕跡。
寧夏和祝束流是乘坐著一駕天馬拉乘的馬車,掠空而來的。
根據指示牌,他們在半山腰上下了馬車,拾級而上。
沿途不少香客也朝山上趕去,不少小沙彌手持著大把的黃封袋,從山上下來。
香客們見著小沙彌們,爭相布施著香火錢,從小沙彌們手中換取黃封袋。
不用細細打聽,便能從香客們口中知曉,今日是皇元寺設在景園山的一座大佛寺落成的日子。
“難怪隆法盛會定在今日,寧夏啊,你今日少說多看。虢國夫人府上,你的風頭已經出得夠了。今日不管如何表現,隆法盛會上該有的好處,必然少不得你一份。”
祝束流傳音叮囑道。
對這個佳弟子,他是再滿意不過。
寧夏答應下來,心里卻知道,就沖皇元寺下的拜帖上特意點明他真墟宗弟子身份之事來看。
今天,他便是想低調也不能。
上到一處廣闊平臺后,一座巍峨的寺廟,顯現眼前,可以清晰地看到,一座巨佛的頭顱,居然超過了四面的圍墻,顯露出來。
陽光照在金色的佛頭上,佛像散發著圣潔的光輝。
不少早來的香客已經跪倒在地,虔誠的焚香禮佛了。
寧夏則和祝束流在兩名沙彌的指引下,繼續前行。
又上了三百多級階梯,又到一處平臺,這個平臺上,再沒有了香客,多是青年俊杰。
寧夏則被留在這個平臺上,而祝束流則被導引著繼續前行。
寧夏望了望前方,再上去,就到寺廟大門了,那處似有陣法遮蔽,繚繚繞繞,看不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