以功德牟利,便是違了本心,逆了佛意。
施主有度化妖魔的潛質,且今日有緣來此。
冥冥之中,因果已成定數,無須煩惱,順其自然即可。”
“順其自然?”
沒想到這臥龍寺的規矩竟如此奇怪。
可能是以前的穿越者傳記看多了,下意識的認為趨利是宗教的本性。
沒想到還真是讓他開了眼界。
不過,現在的臥龍寺能維持原樣多久呢?
在時光的洗滌下,智者的思想被扭曲、庸人成為了領頭者。
無數金燦燦的思想都在朝代更迭中變得面目全非,早就違了本意,成了惡人的斂財工具。
臥龍寺能在神壇上站多久,左凌云不清楚,但他知道,現在的臥龍寺,絕對值得所有人尊重。
八九分鐘后,骨舟靠岸。
他們來到的是戮魔島,專門行刑的地方。
這里血云籠罩著天空,一尊尊巨大的佛像在誦讀經文。
沒有其他的建筑物,行刑臺大大小小,遍布著整個小島。
行刑臺上是和尚與各類妖魔,周圍盤坐的人卻不僅僅是和尚。
有臨近突破,前來感悟的斥候小隊。
有重傷初愈,急需補充精神力的戰斗狂人。
也有大家族的子弟,來這兒見見血,吃吃苦頭,知道什么戰爭。
還沒靠近的,尖銳且稚嫩的叫喊聲便傳了出來。
“不要!不要吃我!”
“啊啊啊啊啊!父親!救我!”
“娘,我不要在這里,嗚嗚嗚,我要回家。”
一頭血骨狼被行刑的大和尚一掌拍碎了腦袋。
血水四濺,一道道駁雜的精神力攻向了周圍盤坐的半大小子們。
大的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,小的只有八九歲。
他們的神魂還很脆弱,血骨狼被殺的一瞬間,便被攻破了心神,眼睜睜看著妖狼朝自己撕咬過來。
說到底都是些孩子,平常再怎么努力的鍛煉身體,學習廝殺技巧,真正的面對敵人,十成實力發揮不出一成。
當然,不可能讓他們現在就上戰場,只不過是模擬訓練,提前適應戰場的環境罷了。
在劉能的記憶中,他五年前好像也來過一次,但是第一頭妖獸被行刑時,他就屁滾尿流的逃走了。
那天之后,他連續做了一個月的噩夢,以至于這些年都不敢靠近臥龍寺,對這兒知之甚少。
路過一座行刑臺,蕭青彥停下了腳步:
“慧空大師,那個小孩不錯啊,看他的法座,堅持六輪了吧?”
順著蕭青彥的手指看去,那是一個明眸皓齒,如玉般白嫩的小娃娃。
看起來是這些孩子中最小的一個,只有六七歲的模樣。
不過應對精神力沖擊的方法卻很是老練,微微閉著眼睛,連眼睫毛都沒有顫動絲毫。
如同水流中的頑石,任由風吹雨打,不動絲毫。
慧空捏了個手印,一枚小小的玉片從胸前佛珠中飛出來。
看了看里面的內容,說道:
“那孩子名為骨銳,他爹娘都是曾經赫赫有名的開拓者。
七年前兩人在探索一處小千世界時失蹤,三年前他娘帶著他殺穿了紫羅藤平原,回到天譯帝國。
他娘將那個小千世界的情報上交后,得到了非常豐厚的報酬,現在帶著他四處學藝,前幾天剛來到白華城。
娘兩發誓要再殺回去,奪回骨千刃的尸骨,帶回來好好安葬。
這小家伙從小喝妖魔血長大的,怎么會怕?”
“原來是骨大哥的孩子啊,之前有所耳聞。”蕭青彥看著骨銳,眼神柔和了很多。
故人已逝,他留下的血脈,繼承著他的意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