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俊美無儔,刀削斧鑿般的輪廓上,那雙灰眸仿佛覆著寒冰積雪,只一眼,就讓李承河生出濃濃危機感。
這個男人,很危險。
李承河直覺就不想讓這樣危險的人接近傅搖星。
他以身體擋住車門,問道:“請問這位先生你有什么事嗎?”
“讓開。”
沈尋畏不是只說說而已,直接把李承河推到了一旁。
李承河面色鐵青。
他好歹也是一個一米八個兒的男人,沈尋畏卻能一只手就把他推開,還是當著自己正在追求的人面前,真是尊嚴碎了一地。
“你這人!”
李承河還想上去,卻被老耿叫人架住。
“小子,當電燈泡可不是什么好習慣。”
李承河掙扎著,“什么電燈泡,你們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人才莫名其妙吧!”
老耿冷哼一聲,“我們老板和老板娘夫妻團聚,你說誰電燈泡?來來,你小子很寂寞是不是?哥來陪你談談心。”
老耿胳膊搭在李承河的肩膀上,不顧他掙扎,哥倆好一般帶著他走。
車門外的吵雜傅搖星也聽到了。
今天比賽就忙了一天,剛剛才經過一場打斗,懷孕后的身體本就嗜睡,剛沾到座椅,她就忍不住閉上眼睛想補會眠。
沒想到外面又節外生枝。
白皙小臉浮現了被人打擾的不悅。
她睜開眼,看到車門外站著一個身影。
對方也不知在想什么,如同一尊冰雕站著,只能從他手背上暴突的青筋猜測到他似乎是在隱忍什么。
傅搖星沒有耐心和對方慢慢耗,解掉安全帶,從車里出去。
她此刻的形象并不優雅,發絲微顯凌亂,身上的衣服被匕首破開了幾個口子,濺上了鮮紅的血。
而那些傷口,傷勢不嚴重的已經干涸,嚴重的傷口外翻,還在不斷流著血。
沈尋畏看到心心念念的人這副樣子出現在自己面前,一直僵著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著。
這些沒日沒夜地尋找,思念與擔憂啃食他的骨血,只要一想到傅搖星在外面可能遇到什么麻煩,他就難以安眠。
但如今人就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,他反而連動也不敢動,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覺。
直到目光落在傅搖星傷口上的鮮血,那張俊美的臉上戾氣暴漲,殺意凜然。
傅搖星感受到對方身上的濃重殺氣,身體向后退了一步。
初見這人時,她的呼吸就不受控變得紊亂,對方眼里的心疼和擔憂也有一瞬打動到了她,以為自己情感單薄得可憐的認知在這一次粉碎徹底。
她壓住洶涌翻騰紛雜情緒,卻又因對方身上的殺氣生出警惕。
“你……你怕我?”
傅搖星沒有回答,反問:“你是沈尋畏?”
沈尋畏聲音啞然,“你記得我?”
他聽顧玨說傅搖星失憶了,一顆心都沉墜到了谷底,現在上天卻給了他一個驚喜。
傅搖星記得他!
他高興的情緒還沒有蔓延開,就聽傅搖星道:“還真的是你,正好,我有件事想要和你談。”
沈尋畏還記掛著她身上的傷,皺眉道:“不管什么事也沒有你的傷重要,我先送你去醫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