修仙界有用來傳訊的法器,但造價昂貴。
聶風眠沒有傳訊的法器,是以用她給的靈鳥傳訊,有時間差,從問仙宗飛到仙盟城,靈力飛行速度與施靈術的人實力掛鉤,扶因估摸著這靈鳥是昨日夜里聶風眠放出來的。
或許更晚,但這不重要。
重要的是,聶風眠看到,墨君遙的眼皮動了?
不是說要半個月才能醒么,墨君遙恢復得這樣好……?
這不對勁,正常情況,別說半個月了,他就是一個月都未必醒得過來。
扶因真在聶風眠面前時,他很少說話,一般是她問什么他就答什么,她離開問仙宗之后,他傳來的簡訊都不能稱之為是簡訊,大事小事,事無巨細,都要告訴扶因。
扶因掃過最后一句的“還望師姐早些歸來”,她唇角一翹:“是一雙好眼睛。”
半遮的窗子好似被風吹過,鈴鐺聲落,扶因肩頭一重,側目,便是一張秾麗容顏。
“姐姐何故這般高興?連結界都不設一個?”
少年熟練地纏了她的腰,故意湊在她耳邊說話,一呼一吸間,氣息噴灑在扶因頸間。
“南海鮫珠,回魂丹,姐姐出手好闊氣,”宗政行止偏著頭,特別依賴地埋首于扶因肩頭,像只貓兒似的,似乎是感覺舒服了,還往她頸窩蹭了蹭,“仙盟的人說是問仙宗,我就猜到是姐姐你了。”
“姐姐你說……我是不是很聰明?”
耳上金環閃閃,稍稍一動,他腕間的鈴鐺便響起。
如波斯貓般的少年,軟若無骨地靠著她,少年不安分的雙手,撒嬌似的往周邊試探。
005比扶因還激動:【宿主,睡他!】
在005眼里,宗政行止是行走的任務進度。
把人睡到手,任務進度也將一并到手。
這是扶因多次實驗出來的結果,撩到人還不夠,還得睡到手,這個任務進度最刁鉆的是,一個男人,只能睡一次。
只有第一次雙修,任務進度才會推進。
扶因看著宗政行止,忽而按住了他作亂的兩只手。
“你很聰明,但是……”
她稍稍一頓,宗政行止立即猜出了她要說什么,他倏然漲紅了一張臉,問:“姐姐是顧慮步搖和玉紈么?”
扶因似是不經意轉走了目光,看得宗政行止心一揪,“若我能打發得了他們,姐姐……可以嗎?”
扶因輕輕一掙就掙開了宗政行止的雙臂,她在榻邊坐下,系在她腰間的帶子“不堪重負”,掉落在地上。
她衣襟不經意散開,修長的脖頸之下,一眼望過去,先是那形狀秀美的兩邊鎖骨,玉雪透白的肌膚,好似輕輕一揉就能泛出紅印。
宗政行止只看了一眼,匆匆扯開視線。
少年耳尖通紅,明明解她衣帶的人是他,學著話本咬她指尖的也是他……可此刻,他卻不知道應該把眼睛往哪放。
“姐姐,真好看。”
他攥著衣角,羞澀,但又躍躍欲試。
扶因微微垂眼,長睫蓋住她的雙眼,她意味不明道:“若是我不好看,你還會喜歡我嗎?”
“姐姐怎么會不好看?”
宗政行止驟然扭過頭,緩緩走到扶因面前,他單膝跪了地,抬首望向她,即使是這個視角,他仍挑不出哪怕一些難看。
扶因微微一扯唇角,似笑非笑,“也是,你是想象不到我不好看的樣子的。”
她伸出一只手,輕揉他的發,“這不怪你。”
宗政行止心里閃過疑惑,剛想開口,就聽到遠處傳來的步搖和玉紈的聲音。
他咬了咬唇,仿佛下了決心,道:“姐姐不愿來飛花門,我……我愿意上問仙宗陪姐姐。”
少年解下腰間的令牌,有些不舍地摸了摸,將之放在扶因手里:“這是飛花令,飛花門中人,一生僅一塊令牌,它從幼時跟我到如今,我把它送給姐姐。”
扶因:“我不能要。”
“送給姐姐了,姐姐不要它,那就扔了吧。”
宗政行止起身,深深看了扶因一眼。
他去時與如來時一般,一聲鈴鐺響,人就不見了蹤影。
扶因看著飛花令,飛花門人人都有飛花令,宗政行止的飛花令又與常人不同。
深粉色的令牌,桃花形狀,上面刻了他的名字,手指撫過,扶因感覺到了令牌里的深厚靈力。
這豈止是一塊令牌,這是一張保命符。
令牌,不能要,她可以代為保管,擇日歸還。
但人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