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笑笑:“院判大人不必在東宮守候,回去歇吧~”
于院判推辭:“微臣不敢懈怠。”
沈凝:“本公主的身體自己清楚,只還有些疲憊,靜養便可,陛下那邊本公主也已派人去回稟,于院判可安心。”
于院判去后,沈凝吩咐茱萸叫來了外院大管事霍山。
霍山在外間跪下請罪:“奴才辦事不利,害公主遇險,罪該萬死。”
茱萸緊盯著他:“你的確罪該萬死,公主的馬車被人做了手腳,若非公主機敏,此番就是九死一生...霍管事,你莫非也受了外面那些謠言蠱惑,覺得公主尊位不保,想要另尋高枝了?”
霍山驚恐抬眸:“茱萸姑娘,奴才萬萬不敢,奴才生是公主的人,死是公主的鬼,奴才愿以一家老小的性命起誓,絕不曾有半點不忠之心。”
茱萸面色稍緩:“霍管事,公主看中你,你才有在這兒請罪的機會,否則僅憑這一次的失察,就足夠你,旺哥兒和孟娘子死上一百次了。”
沈凝覺得茱萸黑臉唱的差不多了,才緩緩開口:“此去大覺寺之人便交由你排查,馬車中被人下了無色無味的迷藥,那匹馬亦像是食過強行提升速度的猛藥,本公主給你兩日時間,找出那顆老鼠屎。”
霍山當時便已驚覺不妥,此刻從沈凝口中確認,后怕的驚出一身冷汗:“奴才領命。”
茱萸冷著臉將人打發了,又去小廚房端了碗熱湯面回來:“公主,您喜歡的杞子雞湯面,用點墊墊肚子吧!”
沈凝的確腹中空空,將一小碗面全吃了。
茱萸端了碗出去,正好遇上帶著兩大車賞賜回來的紫珠、紫蘇和連翹三人。
紫珠和紫蘇已從連翹那兒得知了自家公主醒來,歡歡喜喜的跑進屋子。
紫珠性子活潑,忍不住撲到沈凝床前,倒豆子般開口:“公主,陛下賞賜了好些極品藥材,有百年靈芝,百年紅參,百年絳珠草...裝了滿滿兩架馬車,都是千金難尋的好東西。”
紫蘇嫌棄的押了押唇角:“瞧你那眼皮子淺的樣子,好像沒見過好東西似的。”
四人圍在沈凝床邊,你一言我一語,說著說著就不小心又把話茬兒引到了宋晏身上。
紫珠:“太子殿下也真是的,公主遭了這么大的罪,他都不回東宮來看一眼,天下哪有這樣的未婚夫。”
氣氛頓時一凝。
紫蘇狠狠剜她一眼,哪壺不開提哪壺!
紫珠不覺失言:“我也沒說錯嘛~本來就是太子殿下不對,若不是他惹出那么多流言蜚語,公主何必避去大覺寺,不去大覺寺,歹人哪有可乘之機。”
沈凝不甚在意道:“當是提前習慣習慣了也好。”
四人聽得心酸,后院素來是女人的戰場,何況自家公主占著的還是一國儲君身側的位置。
公主若是留在大齊,定能招個好看又有才華的駙馬,婦唱夫隨,恩愛白頭,那該多好。
見氣氛凝滯,茱萸板著小臉岔開了話頭:“公主身中迷藥,死里逃生全憑佛祖保佑,紫珠、紫蘇,你們二人陪在公主身邊,卻讓公主陷入這等危險之境,還有心思斗嘴?”
紫珠、紫蘇,連同邊上的連翹皆是一怔,隨即,紫蘇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,她還以為當時公主不跳車是因不想暴露身手,不成想竟是還有這么一回事。
紫珠也嚇的小臉慘白,淚珠子‘啪嗒啪嗒’不要錢的往下掉,卻是緊抿著唇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