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的心跳的‘砰砰砰’的快:“殿下都知道了?”
她緩緩垂眸,有種無處可逃的感覺。
一切還只是文卓的一面之詞,她不知自己到底該不該相信。
畢竟活到這么大,她從未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什么異常,可萬一是真的,哪怕只有那么一丁點的可能,她也不能賭。
宋晏:“阿凝打算怎么辦?是想自己查清楚真相?還是想推開孤,離開孤,退位讓賢?”
沈凝沉沉呼了口氣,果然,宋晏都知道了。
多么可笑,她的體內竟然可能潛伏著一只專門食人精血的蠱蟲,而這種可怕的東西竟然還是她的父皇命人種下的,為的就是等她與宋晏成婚之后,神不知鬼不覺的將蠱蟲轉移到宋晏體內。
沈凝羞愧到無地自容。
記憶里,她的父皇從來都是溫潤如玉,賢明仁善的模樣,甚至在母后的襯托下,還顯得有那么一點軟弱。
這樣的人,怎么會使出如此卑鄙下作的手段,還是用在自己的女兒身上呢?
難道她生來就注定只是一個工具,沈凝不愿相信這一切是真的。
她很矛盾,既想追尋那個真相,又怕得到那個答案。
手上一緊,沈凝隨著一股力道,栽進了一個溫熱的胸膛。
“從你身上帶上孤的標簽的那一刻起,你就不再只是大齊皇室之女,而是孤的人,孤很護短,不會拋下你,放心。”
沈凝一動不動,好像僵住了,心尖被什么東西重重捶了一下,眼眶有些溫熱。
“感動傻了?”
沈凝語氣哽咽的‘嗯’了聲,她實在不知說什么好,只是將額頭微微靠在了宋晏寬厚的直角肩上。
就靠一會兒,只靠一會兒。
她曾以為最堅實的倚靠原來只是一場鏡中水月,而被自己當成責任和義務迎合的他,卻在這一刻借了她肩膀。
說不感動是假的。
“殿下,您...真的很好。”
宋晏蹙眉:“只是如此?還有呢?”
沈凝:“...就是...殿下原來這么會安慰人...”
宋晏:“孤可不是對誰都如此,所以,阿凝要如何感謝孤?”
沈凝差點被感動到理智全無的大腦頓了頓:“殿下想要如何?”
宋晏輕笑:“孤暫時沒想好,先留著。”
沈凝緩緩從宋晏懷中退開了些,眼眶紅紅,神情帶著幾分不自然:“殿下接下來打算怎么做?”
文相已經回去了,不知她的母后得知這個消息后,會做何反應?
會不會與父皇大鬧一場?
還是...其實母后也是知情的?
不,不會的。
沈凝腦子亂極了,根本不敢再用固有思維去判斷。
“殿下有什么打算,阿凝愿意全力配合殿下?”
忘記在哪本古籍中看到過,蠱蟲一般都是一對,子蠱被下到受害人體內,母蠱則會被保留在下蠱之人手中,若能找到母蠱,大約就能將子蠱引出來。
只要一想到自己體內可能有那樣一只恐怖的小蟲子,沈凝就坐立難安,難受至極。
正想著,有什么東西在沈凝腦海中飛快閃過,她下意識抓緊了宋晏的手。
“殿下,蘇晚虞體內會不會也有?”
她記得那晚,孟中軍說過‘沒人能抗拒得了圣女的身體’,那種所謂的會讓男子欲罷不能的魅香會不會也是某種蠱蟲搞出來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