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相站在為首的位置,面含隱憂。
“娘娘,陛下已下詔,將殺害二皇子,三皇子和四皇子的罪名都安在了您頭上,如今那邊兒的風向對您很不利。”
姚凰淺淺勾了勾唇角:“我公開他無力子嗣,她抹黑我殺害皇子,勉強算是扯平了。無妨,世人需要的不過只是證據,立刻將二十年前,齊皇以皇太子身份出使大盛,結果在跑馬賽上狼狽落馬受傷的消息散出去。”
文相微微猶豫:“娘娘,坐實此事,您與陛下就再也沒有和談的可能了,萬一到時候大盛不肯出兵援助,只怕...咱們這些人拼盡全力也只能抵抗月余。”
姚凰起身,在隊列中間走了個來回。
“你們所有人聽著,我姚凰從不會將自己人的性命當兒戲,你們選擇了我,我就必定傾盡所能護你們周全,只要當年的真相揭開,齊皇好勝心強,卻騎術不精,與大盛皇太子比試時落馬,傷了下半身,因此使用皇室禁術巫蠱手段,謀殺了大盛國皇太子,并偽造自己還是個完整男人的假象,殺兄弒弟,霸占皇位,混淆皇室血脈...”
“這一樁樁,一件件,便是齊國人能忍,大盛人也絕對不可能忍受。”
這是她將全部的青春埋葬在齊國這個污穢的皇宮,才換來的真相。
齊鳴,她要全天下之人都知道他是如何的卑劣。
她要他成為大齊亡國的千古罪人。
“今日修整一日,明日啟程,繼續往大盛邊境前進,永王得了消息,自會替我們拖住追兵。”
“是。”
“是。”
眾人散去,崔嬤嬤替姚凰斟了一盞香茶。
“娘娘...”
姚凰打斷她:“嬤嬤,叫我的名字吧,我從來都沒當自己是齊國的皇后,你知道的。”
“是,姚姐兒,消息必然已經傳回大盛去了,兩位公主那邊...怕是會受不少的打擊。”
姚凰揉揉眉心:“凝姐兒是個穩重孩子,想來不會有事,唯一讓人擔心的就是金秋,不過有凝姐兒在,我也是放心的。”
崔嬤嬤:“娘娘,還不告訴兩位小姐真相嗎?萬一小姐們做了什么傻事可就...”
姚凰:“她們不會,她們都是悠悠的孩子,又是我親手帶大的,我心中有數,這次對于她們來說,何嘗不是一種考驗,只會讓她們變得更強。”
“若這點坎兒都邁不過去,讓秋姐兒知道真相,只會讓她更...”
“嬤嬤,都是我的錯,我若是能早點發現齊鳴那個混蛋的秘密,悠悠就不必為了我...嬤嬤,我欠她的太多了...”
崔嬤嬤:“小姐,您萬不要這樣想了,悠小姐是什么樣的脾氣,您清楚,她是為了替蘇家贖罪啊~只有那樣,她才能心里舒坦些,您還記不記得,她走時說過的話...”
蘇家是皇太子黨,卻做了害死皇太子的劊子手,她蘇悠不論做什么都無法挽回萬分之一。
“小姐,是最初那三年的犧牲,是那些痛,止住了悠小姐的自責,愧疚,她是笑著走的,您忘了...”
...
三日后,建安城。
沈凝聽完紫蘇的稟報,神情有些呆愣的坐回榻上。
金秋沖進來,嗚嗚哭道:“皇姐,又有新消息了是不是?你快告訴我。”
沈凝摸了摸她的臉,艱難點頭:“是,母后說,齊皇當年還是皇太子的時候,曾來大盛朝出訪,結果在一場馬會中摔下馬,落了個...殘疾...所以,自那之后,便失了男子尊嚴...”
“因為此,對大盛皇太子仇恨在心,與月神教人勾結,利用禁術巫蠱毒殺了大盛皇太子。”
怪不得,月神教明明是在西戎生長出來的教派,他們查來查去所有的蛛絲馬跡卻都指向齊國皇室。
原來是齊皇早在近二十年前就將他們收編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