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凝緩了好一會兒,才從宋晏的話中回過神,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一臉成竹在胸的男子。
“陛下...竟是讓姚拾....他也回了齊國都城?”
“陛下這般信任他?不怕他...”
不管怎么說,姚拾到底是齊國人啊,不過沈凝在一想文相等人,也就釋然了。
天下大同,良禽擇木而棲。
況且,齊國皇室血脈已然斷絕。
從前,還有一個楚王,齊皇將之虐殺之后,更是寒了無數人的心。
宋晏其實沒有猜錯,齊皇根本不在乎他的江山,更不在乎他的百姓。
也許,早在當年他的身體受到致命一擊時,今日的結局就注定了。
一個心靈在歲月中日漸扭曲的皇帝,除了自己的一己私愿之外,不需對任何人與事負責。
“多虧了那只金翅大鵬雕,否則這般遠的距離,通訊是最大的問題,但有了可日行千里的金翅大鵬雕,此番孤就可以根據鶴城局勢,遙控秘密在齊國都城外集結的燧發槍隊。”
沈凝是真的服氣了。
這一招釜底抽薪玩的當真是妙。
...
一晃又是三日過去,齊皇大軍依舊在百里外安營扎寨,不進不退。
宋晏更是坐得住,沈凝幸運的得了三日修養時間,倒是把之前一遭損傷的身子完全補回來。
與此同時,已經抵達落日峽谷的文相一行人,在忐忑了三日之后,迎來了姚凰的蘇醒。
崔嬤嬤跪在姚凰床邊,將當日之事一五一十的講了。
末了,便安安靜靜等著聽姚凰訓話。
卻不想,姚凰只是格外平靜的不發一言。
崔嬤嬤摸不準她的心思,但私心里,卻是希望她能想的通的。
眼見屋子里的氣氛有些沉默,崔嬤嬤終是忍不住勸道:“主子,殿下有自己的主意和擔當,老奴覺得其實是好事,況且凝姐也留下了,二人有商有量,經歷這一遭兒患難,這等情分將來任誰也是比不得的,您說是不是?”
“咱們既然已經到這兒了,不如就好好的,如此,殿下和凝姐那邊兒也才好安心呢~”
“主子,您雖然從來不說,可老奴大膽猜猜,您也是盼著能回大盛,盼著殿下能給您做主的,是不是?”
崔嬤嬤也真是豁出去了,若是以往,這些話她是絕對不會說的。
姚凰聞言卻是笑了,“嬤嬤,你倒是心疼起來小的來了,你放心,如你所說,事情已然如此,我豈會還不知分寸的再給他們添麻煩,我只是...心里怕...”
“無論晏兒...還是凝兒,他們兩個誰也不能出事,若不然,還不如當初我就早早隨殿下去了。”
崔嬤嬤懸了整整三日的心,總算稍安。
“主子別說糊涂話,您的好日子,還在后頭呢!”
“殿下與凝兒都是有福的孩子,自然也會長命百歲,等回到建安,一切就更好了,日子只會一天比一天好,將來凝姐生了小孫孫,您可還有的忙的。”
姚凰被說的,不禁也有些暢想。
若真能如此,這些年的辛苦,當真也就不算什么了。
恰在此時,文相在外求見。
姚凰便簡單收拾過后,讓人進來了。
文相一進來,自是與崔嬤嬤無異,想請罪后言感慨。
事實上,他原本也是抱著勸說的態度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