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亦寒擰眉掃了一眼鄭子豪指縫里流出來的那幾滴血,“死不了。”
蘇小離:“……”
她連忙將水果刀扔到垃圾桶里,從床邊跑到秦亦寒身邊。
“嚇壞了吧?”
男人看了一眼她慘白如紙的小臉,淡淡道。
蘇小離抿唇,剛剛明明還很委屈,很想哭,很難受。
可……
剛剛鄭子豪的那一嗓子,直接把她的那些情緒,都趕跑了。
“小離姐……”
門外,響起了程南紓虛弱的聲音。
蘇小離一怔,連忙越過秦亦寒,沖到門外去,“南紓!你沒事吧?”
程南紓臉色慘白地看了蘇小離一眼,又看了一眼蘇小離身后戴著面具的男人,“他是……”
蘇小離頓了頓,連忙介紹,“這是我老公秦亦寒的弟弟,秦子墨!”
說完,她還指著程南紓給秦亦寒介紹,“這是我表妹,程南紓。”
秦亦寒這才轉眸,淡淡地掃了程南紓一眼。
男人的一個眼神,就讓程南紓的臉,瞬間紅了起來。
她咬唇,嬌嬌柔柔地伸出手去,“秦先生,您好。”
“我是小離姐的表妹,從小和她一起長大的。”
秦亦寒瞇眸。
程南紓看他的眼神,其實他以前見得多了。
那些為了錢財和權勢接近他,后來在聽到他成了植物人之后逃之夭夭的女人……
每次看向他的時候,也都是這種眼神。
她們不像蘇小離,眼神不夠清澈,目光不夠誠懇,眼里審視和打量,多過于待人的真誠。
仿佛在品量一件器物是不是足夠值錢。
于是,秦亦寒嘲諷地勾唇笑了。
他并沒有伸出手去握住程南紓的手,而是淡淡地笑了笑,“那個自私自利,靠小離的婚姻,為你自己治病的那個表妹嗎?”
“早有耳聞。”
程南紓的臉色瞬間變得比身后的墻壁還要慘白。
她咬住唇,極力地想要解釋:
“我……我其實不愿意讓小離姐用終身幸福為我付出的,是她自己……”
蘇小離有些不高興,連忙開口解釋,“是我自己愿意為南紓付出的。”
“秦子墨你別這么說她。”
秦亦寒繼續笑著,唇邊帶著幾絲的玩味,“對方自愿付出,你就心安理得地接受?”
“我記得,秦家給秦亦寒征婚沖喜的時候,可是不設門檻的,即使是有大病的病人,只要愿意嫁,秦家都愿意出錢幫忙治療。”
他彎下腰來,讓自己的目光和程南紓的目光持平:
“其實你完全可以選擇,用你自己的終身幸福,來為你自己治病。”
其實程南紓不是沒的選,只是她不想選。
畢竟,在外人眼里的秦亦寒,是個隨時會死亡的植物人。
嫁給一個植物人,會守活寡不說,就算他最后死了,再改嫁,也是二婚。
像程南紓這種“單純沒心機”的小女孩,怎么會愿意讓自己背上二婚的名號,影響以后嫁人呢?
表面姐妹情深,其實內心也有自己的規劃。
只有蘇小離這種傻女人,才會不顧自己,全然地為別人付出。
男人的話,讓程南紓整個人都輕顫了起來。
她咬住唇,眼淚忍不住地往下掉,“原來……別人都是這么看我的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