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的話說得難聽極了。
蘇小離的臉色頓時變得蒼白了起來。
對于和秦子墨的相處……
她其實也覺得很不自在,總覺得有點對不起秦亦寒。
可是,在這榕城,在秦家,除了秦子墨之外,她不知道該信任誰,該依賴誰。
秦子墨是唯一一個對她還算不錯的人。
“這位……秦姑姑。”
見蘇小離臉色不好看,虛弱蒼白的程南紓站出來,淡淡地笑了笑,“您這說的是什么話?”
“我表姐嫁的,當然是植物人秦亦寒。”
“秦子墨先生是秦亦寒的同父異母的弟弟,照顧我表姐,也是應該的。”
“而且。”
她垂眸,臉色微微泛紅,“秦先生幫助我表姐,也是為了接近我呢。”
“您這么說話,咱們自家人知道你是在開玩笑,如果被外人聽到了,會覺得您身為長輩,為老不尊,特地給小輩潑臟水呢。”
程南紓的話,讓秦寒霜的臉色猛地一白。
鄭清清冷冷地白了一眼程南紓,“你算哪根蔥,輪得到你說話?”
程南紓笑了,“別這么說話哦。”
“我表姐嫁給秦亦寒之后,咱們已經是親戚關系了。”
“如果以后我再嫁給了秦子墨先生……你和我們姐妹以后抬頭不見低頭見的,會尷尬。”
秦亦寒微微地瞇起了眸。
程南紓的每句話,表面上都客客氣氣禮禮貌貌的。
但拆開來看,每句話都是在威脅。
表面上,她是在為蘇小離出頭,幫蘇小離怒懟秦寒霜和鄭清清。
而實際上,程南紓醉翁之意不在酒。
她故意說出秦子墨是喜歡她才和蘇小離走得近之類的話,讓他和蘇小離,即使想解釋,也無從解釋。
難道要告訴別人,他和蘇小離走得近,并不是為了程南紓,而是為了蘇小離本人?
這不就剛剛好,應了秦寒霜的話了?
所以,程南紓這幾句話,可謂是一舉兩得,一方面讓蘇小離和他覺得她和蘇小離姐妹情深,另一方面,在秦家人面前坐實她和他之間的關系。
……這種心機深厚的女人,蘇小離這笨丫頭怎么斗得過?
果然。
當秦亦寒低頭看向蘇小離的時候,小丫頭正用一種帶著感激的目光看著程南紓,似乎是在感慨她的表妹真厲害。
男人無奈地嘆了口氣。
這單純的小笨蛋……
知不知道人家已經惦記上你老公了?
“子豪呢?”
剛說了兩句話,就都被一個病懨懨的丫頭懟了回來,秦寒霜的語氣有點不好。
她直接松開秦老爺子,抬腿大步地進了病房。
剛剛蘇小離來了之后,鄭子豪就差人去給他們發消息了。
時間來來去去不過半個小時的時間。
秦寒霜怎么能想得到,等她半個小時后到了……
她的寶貝兒子,會脖子上帶著血,面色蒼白地暈倒在病床上!?
“子豪!!!”
秦寒霜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之后,一邊命人去找醫生,一邊氣勢洶洶地走出來,抬手就朝著蘇小離的臉甩了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