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幕降臨,鳳府燈火輝煌,熱鬧非凡,除了回廊,大堂也擺了三桌,前來赴宴的,都是鳳家族人,除了西溪本地,有不少人是從市區開車過來。
這些人外表看上去,都顯得很平常,可姜卓方明顯感覺得到,鳳家有不少人練功,但修為精深的人,年紀都偏大,而且是內家一路。可在所有的年輕人身上,都看不到鋒芒,這或者只有一種解釋,鳳家的功夫偏重于修身養性,不到三四十歲,很難有所成就。
主桌上,老太太是上席,右首的主賓位,自然是姜卓方,鳳千羽在旁邊陪著,樣子有些害羞,左首是鳳瀟夫婦,鳳瀟的丈夫叫喬榛,是龍都大學的文學教授,下首卻空著。
正奇怪怎么不開席,一個十**歲的女孩兒跑進來,對大家咧嘴一下,就在下首坐下。女孩兒穿著一條紫色的緊身長裙,看上去陽光秀美,眉眼兒和鳳千羽有些相似,剛剛坐穩,眼睛就直直地看著姜卓方。
“姐夫,我叫喬子怡,是不是也很漂亮?我跟表姐親如姐妹,以后你可以把我當小姨,聽說姐夫都愛撩小姨子,是不是啊姐夫?”
說話如此肆無忌憚,周圍的人,似乎也都見慣不驚,老太太雖然呵斥了一句,可眼里流露出來的,卻是愛憐和寵溺。
“表妹,你都多大了?說話還沒輕沒重!”
“姐,你總是分得這么清楚,一表三千里知不知道?從小到大,你怎么總想把我摘出去,你要再這樣,我就跟爸掰扯掰扯,憑什么要跟他姓?我跟媽姓不一樣嗎?行不行啊爸?”
“行啊,怎么不行?鳳姓源自媧皇,本來就是母系姓氏,這個要求合情合理,姓什么完全隨你。”
喬榛性子慈和,說話還言之有理,喬子怡聽著,不免得意洋洋。
“聽到了嗎姐夫?我現在叫鳳子怡,是名正言順的小姨子,這回你再撩我,就在情理之中了!”
“行了表妹,你別嚇著大壞蛋,明知道怎么回事兒,還要瞎開玩笑。”鳳千羽說罷,又看著姜卓方,“表妹在麻省理工讀書,也是基因工程專業,她從小就瘋瘋癲癲的。讀中學的時候,就愛撩小男生,好幾個為她差點兒跳樓,可沒心沒肺,從不動情,過后啥事兒沒有。”
“唉,姐,你這就不對了,到現在為止,姐夫連正眼兒都不瞧我。所以我再怎么逗她,也都沒用。奶奶快點兒開席,我喝杯酒去找墨蘭玩兒。”
奶奶一臉慈顏,笑容可掬,她緩緩地站起身子,雙手捧起酒杯,向大家施了一禮,才開言說道:
“羽兒長到這么大,才第一次帶男孩子回家,我很高興,所以把親人們聚起來,一起喝杯薄酒,大家都是家里人,不用客氣,只管吃好喝好。”
接下來姜卓方才知道,老太太為什么要請這么多人,因為幾乎每一個,都會來跟他敬酒,而且一喝一大碗。見大家開始敬酒,老太太就笑著退席,鳳瀟陪她上樓。喬榛陪了兩碗,就已經撐不住,喬子怡趕忙扶他回房。
鳳千羽坐在姜卓方旁邊,只是微微而笑,既不幫腔,也不幫酒,等他喝了二三十碗,才實在忍不住,終于笑出聲來。
“傻啊?你不會裝醉?”
姜卓方笑著搖頭,但凡敬酒,全部來者不懼,后來墨蘭和喬子怡忍不住,也在旁邊看熱鬧,百多個人敬了一輪,他中途只跑了幾趟廁所,別說喝醉,身上連一點兒酒氣都沒有。
這哪行啊?
西溪鳳家請客,向來都是客人不醉,主人不歡。
可這句話,就沒有人跟姜卓方說,結果一輪一輪敬下來,客人沒醉,陪酒的百多個人,卻全都倒了。敬酒的人中,其實也有功力深厚的,所謂的倒,也不過是裝醉,因為他們已經看明白,知道再拼下去,也沒什么結果。
墨蘭也看懂了,少爺是用真氣化掉了酒氣,同時用內力將水汽化。因為是夏天,水汽不明顯,加上排泄,所以喝再多的酒,也都沒事兒。可這么做很費功力,他卻越喝越精神,這就讓她難以索解。
沒看懂的,只有鳳喬二女,見鳳千羽滿眼的疑問,姜卓方咧了咧嘴,索性頭一歪,就靠在她肩膀上。
“咦,這么奇怪?怎么一下就醉了?”
“姐,姐夫沒醉,這一計在孫子兵法中,叫渾水摸魚,你千萬小心,他想摸的肯定不是魚!”
“你又知道了,不是魚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