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湃一腔委屈無處傾訴,此刻就如同洪水決堤一樣刷刷刷的往外倒,頃刻間便將今日的情況吐露干凈。
他是委屈又怨恨,配上那一張變形的臉,表情堪稱恐怖。
俊美的男人忍著惡心,將頭偏向馬車窗外,憐惜的低嘆一聲:“如此看來,胡兄當真是委屈,不過得罪了永昌侯家的兩位公子,怕是胡兄回去后,還要被胡大人一番責難。”
“不如,本王隨你走這一遭吧!”
“殿下……多謝殿下!”
“不必多禮!”慕容楓把玩著手里的扳指,淡然散漫的說道,“南姑娘的確是人中之鳳,與胡兄極為相配。不過永昌侯府有意與將軍府結親,胡兄若是正兒八經的追求,怕是不管用!”
這話的潛在意思……
便是要用些特殊的法子?
有了慕容楓出面加持,侍郎大人果然沒有對胡湃為難,慕容楓稍稍停留便先行離開,小三兒落后一步,對躺在床上的胡湃展出一個陰柔的笑。
“胡公子,奴才剛才聽說您要抄書兩百遍,這個工作量可不小,奴才記得城東有個奇才,可以模仿人的筆跡,不管是誰的都能模仿,惟妙惟肖,或許能幫上胡公子的大忙!”
胡湃大喜過望:“多謝小三公公。”
小三笑的鬼氣森森:“胡公子,不管是誰的,他都能模仿哦!”
小三走后,胡湃琢磨著這句話,一個惡毒的想法在心中不斷成型。
孟辭這一整日心情都很好。
同窗們都覺得她是因為反擊了胡湃,可她自己知道,是因為抹了大佬一身鼻涕,感覺翻身農奴把歌唱。
放學后,還是一同坐馬車回府。
孟辭的雙腿一顛一顛的,嘴里輕聲哼著什么。
沈繹揉了揉晴明穴,聲線低沉:“唱的什么?”
“兄長想聽嗎?”
管你想不想聽,既然你問了我就大聲唱。
“緊打鼓來慢打鑼
停鑼住鼓聽唱歌
諸般閑言也唱歌
聽我唱過十八摸
伸手摸姐面邊絲
烏云飛了半天邊
伸手摸姐腦前邊
天庭飽滿兮癮人
伸手摸姐冒毛灣
分散外面冒中寬
伸手摸姐小眼兒
黑黑眼睛白白視
……”
她哼的就是灣灣版的十八摸。
沈繹越聽越不對勁,一張臉烏沉沉的,幽深的眸冷冷睨了孟辭一眼:“閉嘴,你這從哪里學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!”
爹不疼娘溺愛,這弟弟一不小心就長歪了。
孟辭嘿嘿嘿的笑:“就是民間小調,兄長你不要這么古板,我之前還聽影子哼過呢!”
馬車上趴著的影子……
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!
沈繹磨了磨牙,曲指在馬車頂上敲了三下。
咚咚咚!
輕飄飄的三下,卻是像一個大錘,重重的擂在影子的心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