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辭的心狠狠沉了下去。
眼下已經是戌時半了,距離南歌上馬車已經超過了一個半時辰,也就三個小時。
有什么話需要說這么久,一定是出事了!
百靈已經慌了神:“如果不是孟公子你,那我家小姐上的是誰的馬車?那人假扮成您引小姐出去,一定沒安好心!我得趕緊回去。”
孟辭叫住她:“南五在不在府上?如果在,你讓他多調些人馬,必須是嘴巴夠嚴的親信,不要動靜太大,讓他在永昌侯府門口等等我,具體情況我跟他細說!快去。”
百靈匆匆離去,孟辭叫小綠去跟沈繹大概說明情況,自己則回屋換衣服,還不忘在胸口塞幾塊鐵片。
她換好衣服后,沈繹已經站在院中的棗樹下。
孟辭將手中的披風扔給他,沈繹接過后皺眉:“我不用這個……”
“兄長披著吧,或許今天會用得到!咱們邊走邊說!”
剛才換衣服的時候,她已經竭力回想了書中的描述,可這書幾百萬字,她看的時候就圖個爽,細節沒有深究,只記得當初原主是帶著人去了長安街那一片的青樓附近,在一個幽靜的院子中將人找到的。
那一片有很多都是青樓姑娘給自己贖身后開的“小作坊”,哪怕晚上傳出不雅的動靜,也沒有人會懷疑。
而且這樣的門戶很多,找起人來也格外不便。
胡湃在嫖一事上精通門道,因此這個地點,選的可算巧妙。
小綠剛才已經說過大致情況,沈繹此刻伸手按在孟辭的肩上,夜風將他的黑色披風翻卷起來,宛若一朵濃墨重彩的烏云。
他的臉色,極為的凝重:“孟辭,這是個一石二鳥的陰謀,你最好不要去!”
孟辭何嘗不知。
劫走南歌的人,多半是胡湃。他讓人偽造了自己的筆跡,再將南歌帶走欺辱,若是她現在去營救,被人發現出現在案發現場附近,便是有理也說不清。
到時候侮辱南歌的罪責,怕是要落在她的身上。
而胡湃,不僅嘗到甜頭,還可以全身而退。
只是這個計謀,本來是原主點撥的胡湃,這一次自己沒有如此,那胡湃幕后的操手……
“兄長,有那封請帖,我如何也證明不了清白。眼下已經過去了一個半時辰,我是有作案時間的,府上這些奴婢奴才們提供的不在場證明,可做不得數啊!”
沈繹微一思忖,道:“那好,你必須跟緊我!”
兩人匆匆出門,南五已經坐在高頭大馬上等著了。紅色的駿馬感應到主子的情緒,煩躁的噴著響鼻。
南五的身后跟了五十來號人,個個一身黑色勁裝,神色肅穆,顯然也都知道此事非同小可。
影子已經牽來了三匹馬。
此事可能關系到南歌的清譽,所以永昌侯府的其他人不便出馬。
沈繹一個翻身,干脆利落上馬,看了孟辭一眼,那眼神仿佛在問:你會騎馬嗎。
孟辭扒拉著馬鞍,費力的爬了上去,身體在馬背上晃晃悠悠。
原主是會騎馬的,可她一個社會主義五好青年,只會騎共享單車。
不過這身體有肌肉記憶,應該沒問題的,莫慌!
她緊緊的抓著韁繩,雙腿夾緊馬腹。
馬兒發出一聲嘶鳴,將一雙前蹄高高抬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