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繹收回目光,看向滿院的燈火,長眉微蹙:“讓人去查一查,這京都之中善于模仿他人字跡的有哪些人,務必要找到他們的蹤跡!”
影子領命而去。
侯府外,南五看著孟辭一副不值錢的樣子,跟在冰山一樣的沈繹身邊小意討好,略微蹙眉。
南豹上前一步:“少將軍,您怎么把簪子給孟公子了?”
“他頭發要散了!”
“可那簪子已經跟了你三年了!”
那木簪式樣普通,可對于南五來說意義非凡,三年前他在前線救下一個姑娘,那姑娘后來心儀于他,堅持跟在軍中打雜。
幫著戰士們煮飯,洗衣服,怎么都趕不走。
后來,在混戰之中,她幫南五擋了一刀,丟了性命,臨死之前,她將頭上的發簪拔下來,送給了南五。
之后南五便一直戴著。
眾將士一直覺得,南五是到生死離別后,才猛然醒悟自己的心意,所以這些年才對成婚沒有興趣。
南五長出一口氣:“就是跟的太久,該放下了!”
他并非惦記那個姑娘,他甚至已經記不得她的長相,只記得她臨死之前將簪子放在他手中,說:少將軍,好遺憾居然見不到你心愛的人到底是何模樣。
他戴著簪子,是想提醒自己:再也不要優柔寡斷,沒有絕對的把握,便不要將柔軟的生命置于危險之中,戰事不平,何以齊家!
這幾年,身上一直壓著個擔子,讓本是少年的他不茍言笑。
可今日見了孟辭在這樣的險境中卻依然笑容燦燦,他突然明白一個道理。
人生一世如此短暫,就算是背負責任,也照樣可以燦爛開心的活。
南豹是個大老粗,不懂這些。
他看向南五手中的饅頭,道:“少將軍,這饅頭你要是不吃,給我唄,我晚上沒吃飯,這會餓了!”
南五嘴角抽了抽:“你不覺得有點怪?”
這可是之前被孟辭拿來當胸器的!
“這有啥,大家都是大老爺們!要說這孟公子長得跟個娘們似的,腦子倒是轉的很快!”南豹說著,咕咚咽了下口水,伸手去拿那個白饅頭。
南五手往后一收:“回家去后廚找吃的!”
南豹委屈。
南虎將他扯到一邊,低聲道:“你咋沒點眼力勁,沒看出少將軍不愿意給啊!”
“為啥啊,不就是一普通白饅頭!”
“還能為啥!”南虎看傻子一樣的看了他一眼,“當然是少將軍也餓了唄!”
哦,原來如此!
少將軍你餓了,你直說,我還能跟您搶吃的不成!
南五將饅頭保住,卻又不知該怎么辦。
吃也不成,扔也不行,竟成了一個燙手的山芋。
回了將軍府,他吩咐完一番后天蒙蒙亮才小憩一會,卻是做了個夢!
夢里,他依舊抱著孟辭在朝陽北街上飛馳。
他的手環在孟辭的腰間,他的腰身軟的像是春日里的垂柳,他在扯動馬韁時還不小心碰到了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