壽公公應了一聲是。
心內波瀾起伏。
陛下對永昌侯的一雙兒子,可真夠重視,其中,仿若是對這庶子要更重視些。
他跟了楚皇二十來年,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卻從不說破,此刻心內已經暗自又了猜測,更是心驚不已。
裴弼的事情還需要點時間來查證,宋英這邊的責罰旨意卻已經下去。
東大門有個場子,在菜市口旁邊,專門用來砍十惡不赦的重大人犯的頭,用來震懾世人。
宋英便是要在這挨板子。
這等于將他的臉放在地上摩擦摩擦。
若是換做旁人,早就羞愧的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。
宋英倒是神色如常,大冷的天,也不影響他將一把扇子搖的風生水起,竟還笑容滿面的跟看熱鬧的人群打招呼。
“本郡王被打個板子而已,你們怎么都來瞧?”
他對著人群里一個俊俏小姑娘飛了個媚眼,道:“一會畫面兇殘,你這樣嬌滴滴的姑娘看了夜里會睡不著覺,還是趕緊的回去吧!”
那小姑娘紅了一整張臉,輕輕一跺腳,低低的淬了一口。
沒個正行!
她跟一干小姐妹湊在一起,嘴上鄙視英郡王不檢點,心里其實有隱約的歡喜。
拋開郡王的身份,宋英的長相氣度也是萬中無一,小姑娘被調戲,除了惱還有羞。
在哪兒都一樣。
長得帥的叫撩人,長得丑的那就叫性騷擾。
宋英雖身份貴重,卻也不干那仗勢欺人的事,反而還經常發善心,是以百姓對他的觀感并不差。
此刻眾人都在嘻嘻哈哈的看熱鬧。
一個王宮貴族,卻要當街被打五十板子,還真是史上頭一回。
“這五十板子下去,屁股要開花了吧!”
“屁股開花?我看半條命都要沒了!”
“你看看那板子,有六寸寬,想想都疼,這英郡王細皮嫩肉的,沒個三五個月,我看起不來了!”
……
眾人討論的熱烈,宋英突然感覺到地面咚咚咚的震顫之聲。
這熟悉的節奏。
偏眸一看,果然是長平縣主風風火火而來。
隔得老遠,她就捏著她粗噶的嗓音哀涕:“殿下,怎么會這樣,殿下……”
她在府內美滋滋的等著陛下懲罰南歌的消息,沒成想等到的卻是宋英要在東大街挨五十板子。
她風風火火撲到宋英面前,一臉悲傷焦慮:“殿下,受罰的應該是南歌,怎么會是您?您該不是替南歌扛下來了吧,憑什么呀,五十板子可不是鬧著玩的!”
“這真的打下去,您半條命可就沒了!”
被說像老母雞之后,長平縣主心內有個坎,再也沒辦法自然而然的叫出英哥哥這個稱呼。
宋英笑容稍減:“陛下的旨意,我又如何知道!”
“都是南歌那個小賤人!”長平縣主咬牙切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