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長平腦子進水了。
這個時候陛下的圣旨,怎么可能是給她解圍。
若是真的要解圍,那也應該是有旨意給裴弼才對!
孟辭笑瞇瞇的,絲毫不慌,看向那一頭汗的小內侍:“快念快念,讓縣主好好樂呵樂呵,看看陛下到底有什么恩旨!”
小內侍應了一聲,展開明黃色的卷軸,一本正經的將圣旨宣布完。
長平縣主懵了。
卑鄙郡王傻了。
這怎么可能呢。
長平哪里還有剛才的柔弱,餓虎撲食一般的撲上去,將圣旨拽下來,借著侯府門口的燈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。
整個人徹底的癱軟在地上。
裴弼也湊過來,看完之后,尖聲道:“陛下怎么能這么對我們呢?咱們的父親可是救過陛下的呀!”
“這,這是不是弄錯了!”
“不可能……”
這些年,楚皇對兩兄妹一直寬容有加,比較照顧。
突然之間變臉,實在教人難以適應。
沈繹微微挑眉,嗤笑一聲:愚蠢!
救命之恩,也經不起反復的消耗。
這些年,兩兄妹恐怕沒少干將這恩情掛在嘴邊的事,這等于是在提醒楚皇,他曾經差點丟了性命,是臣子舍身相護才有今日安穩。
可誰又愿意自己不光彩的過去反復被提及呢?
長公主與陛下乃是親姐弟,也助陛下良多,這樣的關系,長公主幫南歌要了一個恩典,卻將自己的兒子送出去挨了一頓毒打。
高貴親近如她,知道昔日恩情不能作為恃寵而驕的籌碼,因此才能盛寵不衰。
好鋼用在刀刃上,重恩用在生死關頭。
可惜……
兩兄妹不懂。
兄妹兩如喪考妣,孟辭卻開心的拍了拍手,道:“長平,你眼下不是縣主,要跪就去下面跪,別跪臟了我侯府門口的地!”
“要是不小心跪死在我侯府門口,我還嫌晦氣!”
長平渾身的肥肉都在發抖,綠豆眼里憤怒的光,似乎要將侯府的門口點燃。
她劇烈的喘息著,因為情緒太過激動,說不出話。
裴弼情況稍好,捏著蘭花指指著孟辭的鼻子:“孟辭,你怎能如此落井下石!”
孟辭嗤笑一聲,咄咄逼人:“落井下石?這不是跟你們學的嗎?你前些日子對南五做的那些事,長平對南歌做的那些事,可比我要狠多了!”
她將自己的手伸出來,遺憾的嘖了一聲:“我只恨啊,我這雙手還是太柔弱,我這顆心還是太善良,做不到像你們兩兄妹這般心狠手辣!”
長平從牙縫中迸出幾個字:“孟辭,你別太過分!”
孟辭掏了掏耳朵。
你是個縣主,我讓你三分,你如今是個草民,我還要怕你?
她掏完耳朵,飛起一腳踹在長平的胸口。
長平太胖,重心不穩,咕嚕嚕的就滾下臺階,Q彈Q彈的彈出老遠。
孟辭一臉不耐煩:“什么阿貓阿狗的也跑來本公子面前叫囂,當我侯府沒點脾氣嗎?”
“讓你下去跪是給你面子,既然你動不了,那本公子便大發善心,幫你一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