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皇道:“容嬤嬤有話便說,不必下跪!”
容嬤嬤低眉順眼的:“陛下,老奴年紀大了,夜里睡不好,起的早在這宮里瞎逛,聽到這合歡宮有動靜,便來湊個熱鬧。問了下面的奴才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……”
“我就說小黑出去一趟,怎的就帶了個穗子回來……”
她抖著手從衣袖中摸出一個紫色的穗子,掃了一圈屋內眾人,道:“哪一位是孟公子,這穗子可是你的呀?”
當然不是!
孟辭看看她懷中的貓,又看看那穗子,上前一步,歡喜的接了過來:“原來這貓不是野貓,我看它偷吃魚那么靈活,還以為……”
容嬤嬤不好意思的笑了笑:“它太胖了,吃多了也不好,所以平日里老奴都拘著它,這孩子就出來偷吃,驚擾到孟公子了,對不住……”
孟辭搖搖頭:“沒有,它很可愛,我喜歡的很呢!”
說著,她伸出過去想抱那貓,那貓齜牙咧嘴的就沖她揮爪子。
可不就是印證了昨晚自孟辭說的那些話。
如此一來,昨夜孟辭身上的傷還有那些曖昧的話語,的確是對著一只貓說的。
容嬤嬤在宮中養老,素來不問世事,之前也跟永昌侯府沒有任何交情,斷然沒有這個時候出來幫腔的道理。
其實孟辭心內也很懵逼,這老太太誰啊,這時候為何要上趕著來幫自己。
難道是兄長安排的,可兄長這個時候在宮內,應該還沒有眼線啊。
容嬤嬤還完穗子,也不管這是非恩怨,顫巍巍的就告退了。
屋內的氣息凝的像是水晶果凍。
楚皇邁步,走到跪著的張監正面前,蹲下來,微笑著問:“這么冷的天,張監正何以出來這么多的汗?”
“微臣,微臣有罪!”
楚皇和顏悅色:“何罪啊?”
“微臣學藝不精,太過擔憂德妃的病情,出現了誤判,請陛下責罰!”
楚皇眉梢一挑:“你一個外臣,這么擔憂朕的女人做什么?”
張監正頓時抖的更厲害:“陛下,陛下恕罪,微臣絕對不敢,不敢對德妃娘娘有半分異心,微臣擔憂娘娘,是因為她是陛下心尖上的人!”
楚皇站起來,眉目間全是戾氣,一腳就將張監正踹翻在地上。
張監正掙扎著要爬起來,楚皇抬腳便踩在他的頭上,黃色的龍靴在他的頭上反復碾壓著。
血漬,緩緩滲到了地板上。
張監正嗚嗚嗚的聲音漸漸虛弱。
楚皇收回腳,嫌惡的看了看鞋底,壽公公趕緊上前,將染了血的靴子脫了,扔到屋外去。
楚皇就這樣穿著白襪,踩在落灰的地面,怒聲道:“你錯的不是太過關心朕,你錯的是將朕當猴耍,辜負了朕對你的信任!”
“欽天監,主天文歷法,惠百姓民生!多么重要的一個職位,竟被你當成耍弄手段的工具!你對不起朕,也對不起天下這信任你的百姓!”
楚皇吼完這一段,深吸一口氣,嫌惡的擺擺手:“拖下去,東大街門口斬首示眾!”
“陛下,陛下……”
張監正臉上血漬斑斑,含糊不清的哀求:“陛下,饒命啊,陛下……”
還沒哭嚎完,嘴里已經被塞了一塊布,堵住了他一切的聲音。
楚皇接過壽公公遞來的帕子,慢條斯理的擦手,又看向慕容楓,淡淡發問:“楓兒,這件事你怎么解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