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一個一尺高的雪人。
遠遠看著很逼真,拿起來細看,發現這雪人其實是白瓷做的,點了眼睛鼻子帽子和圍巾,就連幾粒黑扣子都一模一樣。
完全就是前兩日她與沈繹堆的那個雪人的縮小版。
孟辭拿著雪人細看的時候,小綠端著洗臉水進來。
“這是大少爺一早放在這的,奴婢瞧著跟您前兩日做的那個雪人一模一樣呢!”
這樣的白瓷雪人,放在現代,根本不值錢。
可這里是一本書,原本沒這樣的東西,兄長要做出個一模一樣的來,不知費了多少功夫。
孟辭抓著那雪人,從床上蹦起來往北廂房跑。
小綠追在她后面:“少爺,你還沒洗臉呢!”
剛跑出回廊的拐角,迎面就撞到一個人的懷里。
可不就是大佬么。
大佬看來已經醒了很久,整個人裝束一新,神清氣爽的。
他一把按住孟辭的肩膀,皺眉:“冒冒失失的做什么?”
孟辭舉著雪人:“兄長為何要送我這個?”
“你喜歡嗎?”
孟辭點點頭,杏仁眼中浮出薄薄的一層水光:“喜歡,很可愛!”
“你不是怕堆的雪人會融化嗎,我便送你一個這輩子都不會融化的雪人!”
不管是冬天還是夏天,不管是暖陽還是暴雨,只要你想,便可以讓它出來陪你!
一輩子都不會融化的雪人……
孟辭眼里的水汽越來越重,她死死的咬著唇,不想哭出來。
太丟臉了。
擱現代,這就是九塊九包郵的玩意,為了這個哭……
孟辭你有點志氣啊!
可眼淚不受控制,嘩嘩嘩的像是擰開了水龍頭。
沈繹磨磨牙,十分頭大:“你不是開心嗎,為何要哭?”
蠢弟弟現在的脾氣越來越古怪了。
“我,我就是喜極而泣!”
“一個瓷娃娃至于開心成這樣?”
“你不懂!”孟辭狠狠的瞪他,“你不懂……”
莫說是沈繹不懂,就連孟辭自己也不知道在哭什么。
她不過是隨便那么一句感慨,兄長卻放在了心上,一定是因為從小到大,都沒有人對自己這么好過。所以才會如此。
孟辭吸了吸鼻子,眼淚還是忍不住的往下滑,哽咽道:“兄長,你要是能做我一輩子的哥哥就好了!”
沈繹的手指微微蜷曲,長長的睫毛閃了閃,聲音聽不出情緒:“兄長這個身份,一旦開始,難道不是一輩子嗎?”
他垂眸看著吧嗒吧嗒掉眼淚的蠢弟弟。
做他一輩子的兄長……
為什么要做一輩子的兄長,他其實……
他下意識的伸手去擦孟辭臉上的淚水,孟辭卻是退后了一步,用衣袖往臉上懟,聲音囔囔的:“兄長,我又在你面前丟臉了。”
沈繹胸中涌起一陣煩躁,弟大不由兄,碰都不讓碰,道:“是挺丟臉,眼屎都沒擦干凈!”
孟辭!!!
她一口氣差點背過去。
兄長絕對是個魔鬼,時不時的就要來幾句直男發言。
她本來感動的要命,結果被他這么一句,所有的芳心吧唧一下全死了。
孟辭咬牙切齒:“不可能,我睡覺不流眼屎!”
她說著,狠狠的往自己眼角蹭了蹭,然后蹭到了顆粒感,個頭還不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