赫連葉葉反應不及,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終究沒有逃掉摔一跤的命。
不過比她預想中的臉著地,摔成個烏龜王八蛋要好的多。
宋英撿起折扇,唰的一下打開,一臉歉意的開口:“瞧瞧,本郡王日日沉迷酒色,身體已經被掏空,就算見到美人,也是攬不住,三公主可莫要見怪!”
宋英生就一張風流倜儻的臉,嘴上也是什么都敢往外說。
三公主見他生的俊俏,本有些小姑娘家的羞赧,一聽這話,立馬狠狠瞪了他一眼:“連個女人都抱不住,你們大楚的男人都這么弱?”
這話可就不中聽了。
可宋英笑意不減,折扇不疾不徐的搖著:“可不是嘛,就是因為有南將軍一家這樣的人物鎮守北疆,我們這等世家子弟才能如此紈绔嘛,三公主雖為女子,卻是巾幗不讓須眉,佩服佩服!”
這笑盈盈的,聽著是夸贊,實則是在扎心啊!
我們大楚有南家這樣的人物,所以花天酒地也沒關系,手無縛雞之力更是無妨,反正戰場也照樣贏啊!
你們匈奴就不一樣了。
你堂堂一個公主,還要習武策馬,無法安享富貴,因為隨時都可能會有危險,不得不提高自己。
赫連葉葉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,聽了這話還當真以為在夸自己,矜傲的抬了抬下巴:“可不是嘛,你往后也多鍛煉鍛煉!”
宋英灑然一笑:“是,回頭本郡王定多加鍛煉!爭取下次三公主被甩出來時,能成功接住您!”
赫連葉葉眉頭一皺,指著宋英的鼻子:“你……”
話還沒說完,她便聽到一陣凄厲的馬鳴之聲。
是那匹發狂的馬,已然被沈繹用長劍自脖頸處一劍插下,貫穿整個脖子。
長劍抽出后,馬脖子上多了一個貫穿的血洞,鮮血噴涌而出,馬兒一邊叫一邊狂奔打轉,沒幾下便噗通一聲倒在地上。
赫連葉葉面色大變,也顧不上跟宋英耍嘴皮子,迅速沖上去,一把撲在棗紅色的馬身邊,顫著手去捂那個血洞:“紅棗,紅棗……”
馬兒翻了個白眼,徹底死了。
赫連葉葉抬眸,氣勢洶洶的看向正在用帕子擦拭長劍血漬的沈繹:“你好大的膽子,紅棗是本公主的馬,陪了我十年,你竟然將它殺死!”
她解下腰間長鞭,狠狠一甩。
空氣里一陣噼里啪啦的聲音:“今日,本公主要讓你給紅棗陪葬!”
她說完,長鞭一抖,直取沈繹面門。
大楚這邊的人沒想到她說翻臉就翻臉。城防營的人馬上要上前護衛,可剛邁開步子,沈繹手中的劍動了。
仿若是一道流光。
等到眾人回過神來,便只聽得啪嗒一聲,有一截軟鞭掉在了地上。
赫連葉葉的軟鞭,用的是特殊的材質,尋常的兵刃莫說是削斷它,就算是給它留一道口子都難。
可如今,這長蛇變成了短蛇,就這樣直愣愣的挺著。
赫連葉葉心態炸了。
殺了她的馬,還斷了她的鞭!
她看向沈繹的目光,恍若要噬人:“你今天最好能給本公主一個解釋,要不然,我定然要你不得好死!”
她長這么大,就從來沒有人敢這么對她赫連葉葉!
當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!
沈繹冷嗤一聲,慢條斯理的將長劍插回腰間:“敗軍之將,也敢叫囂!你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自己的定位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