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辭急急搓手。
笑,大佬,笑!
一定要謹記我跟你說的原則,按照我教你的笑!
她的眼睛自小洞看過去,就見沈繹眉頭微蹙,似是很不情愿,但最終還是嘴角微微彎了彎,眼底卻依舊沒有太多波瀾,聲音輕了幾分:“可以,多謝!”
孟辭的手頓住了。
大佬的這個笑,簡直太完美。
完美的展現出了笑意不達眼底的悲傷。
簡單的四個字,卻比千言萬語還要更有殺傷力,這不,赫連葉葉已經懵在原地,還是嬤嬤提醒,她才上前,接過嬤嬤倒好的酒,放在了那一碗飯的旁邊。
她凝了已經收斂笑容的沈繹一眼,對著那一碗飯低聲道:“對不住,我剛才不是故意的,你安歇!”
說完,還將手壓在胸口,低了半個頭行禮。
一國公主,做到這個份上已經殊為不易。
沈繹眸光一閃。
竟真的被蠢弟弟都料中了。
他這個眼神的晃動,被赫連葉葉看在眼里,還以為是自己的行為對他有所撼動。
赫連葉葉道:“本公主請你吃飯吧,就當賠罪!”
“不必!”沈繹拒絕,“今日我只想自己一人待一會,謝公主美意!”
赫連葉葉臉上掠過失望。
可今天是沈繹母親的忌日,她就算是再驕縱,在已經有點動心的情況下,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作。
她抿了抿唇,略帶失望的帶著嬤嬤退了出來。
走到門口,沈繹叫住她:“等等,公主,那一日,我殺了公主的馬,是因為那匹馬,身上中了鋼針!”
“你說什么?”赫連葉葉大驚失色。
“言盡于此,信與不信在公主自己!公主請!”
他下了逐客令,赫連葉葉不好再逗留,加之心有疑慮,便匆匆離開。
紅棗是跟隨赫連葉葉多年的馬,當初慘死城門后,赫連葉葉還是讓屬下給它收尸,埋葬在京都的郊外。
她從千味閣離開后,便讓下面的人直接帶她去了紅棗埋葬的地方。
馬兒的尸體被取出,沒有找到沈繹所說的鋼針,嬤嬤正要說沈繹挑撥離間,胡編亂造,卻沒想到隨行的馬夫在馬脖子上找到一個細洞。
天寒地凍,馬的尸體埋進地底沒有半分腐爛,那根鋼針被赫連術著人抽走,但因為尸體被冰凍,反而將那個細洞完整的保留了下來。
赫連葉葉看著那個洞,連連退后兩步,捏著鞭子的手收緊。
“將馬兒埋回去,這件事回館驛之后,不要跟任何人提起!”
跟著她出來的,自然都是她的心腹,眾人齊齊應了一聲是。
回到館驛,進門就聽到里面鼓樂喧囂。
天還沒黑,赫連術已經花天酒地上了。
之前赫連葉葉十分瞧不上五哥這幅做派,可如今再聯系那一日馬車內赫連術掐自己脖子。
這一瞬,她有了一種深深的認知。
眼前這個五哥,早就不是從前的草原莽漢,他腦子裝的是些什么,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!
她抬腳準備回自己院子,赫連術的房門吱嘎一聲開了。
大冷的天,他衣衫不整,發冠都歪了,臉上還有許多紅唇印,屋內也是一片靡靡之色。
見赫連葉葉看過來,他色瞇瞇的笑了笑:“小妹要一起玩嗎?”
呸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