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之中,繁華喧鬧褪去后,他的聲音近在咫尺,還帶著酒氣。
孟辭其實不太喜歡男人喝多。
以前有個追求者,每次喝多都會給她電話,或者是發一堆的語音消息。
甚至會堵在小區樓下,拉著她傾訴自己一腔愛慕之心。
那是學長,之前關系也不錯,平日里風度翩翩,一喝醉原形畢露。
等到第二天醒來,又會極有誠意的道歉,恨不得跪下來磕頭。
如此反復。
直到后來孟辭搬家,然后拉黑了他的聯系方式,才消停過去。
“兄長,你喝醉了嗎?”
“沒有!”
“可你一身的酒氣!”孟辭吸吸鼻子。
“難聞嗎?”男人似乎是想站直身體。
“不!”孟辭感覺到身上的那股力道要消失,趕緊道,“不難聞!除了酒味,你身上還有藥香!聞起來像是……”
孟辭低聲道:“像是一罐藥酒!”
爺爺還在的時候,有一個玻璃罐子,每年要泡藥酒。
吃飯的時候,都要來一杯,她小的時候,爺爺還用筷子沾了藥酒給她嘗,說喝了對身體好!
最后被奶奶用筷子教育了一頓。
要不是他們身體不好,自己大概會一直在他們身邊長大的。
“藥酒……”
沈繹噗嗤一笑,整個胸腔都都在震動:“阿辭,你的腦子,果然與一般人的不一樣。”
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,一邊往屋內走。
院子里的奴才分外兩撥。
一撥是皇宮里賞賜的,一撥是侯府送的。
此刻,侯府的那些奴才們見怪不怪,陛下賞的那些確實驚呆了。
早聽說殿下跟侯府世子感情好,可這好的也太沒有界限了吧,就算是兩個大男人,這也不合適啊!
兩個當事人卻不知道這些。
二月里的天,入夜之后還有些寒涼。
不過沈繹不覺得,他帶著一身藥酒,只覺得手腳發燙,掌心也濕漉漉的一片。
他攬著孟辭的肩膀,腳步虛浮的朝里走。
以前還沒覺得,今日這么個姿勢,才發現阿辭的肩膀真窄,窄的似乎他一個手掌就能丈量過來。
阿辭也很軟。
軟的比廚房剛出鍋的熱饅頭還讓人不敢用力。
孟辭其實也很熱。
大佬的熱量源源不斷的朝她輸送,她感覺自己都要燒起來了。
這樣勾肩搭背的姿勢,在男人之間應該在正常不過,可孟辭的耳朵就是不受控制一般的紅了。
從耳根紅一路紅到了眼角。
院子的角落里,今年的第一支桃花悄悄的吐蕊,那顏色都不及眼前孟辭嬌羞的臉。
沈繹輕輕一笑,滾燙的手指輕輕擦過孟辭的臉頰,撥了撥她的耳珠:“阿辭,你臉紅了!”
“你為什么臉紅?”
我為什么臉紅你沒點逼數嗎?
孟辭想對他吼。
可一迎上沈繹的眼,怒氣又憋回肚子里。
那是全然不同于往日的一雙眼。
褪去了疏離的冷淡,只剩下一層霧蒙蒙的水光還有一點戲謔和好奇。
喝多了的大佬,與平時大不相同。
很像一只爪子不那么銳利的奶貓。